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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府的事情还好说一些。何况还有燕王坐镇,就算是有些不长眼的看不起我刘克师,但燕王的虎威可不是谁都敢去碰的,辽阳府虽然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但已经不足以影响辽阳大局了。我担心的是辽阳与渝关之间的几个小城与比较紧要的镇子,地理位置过于分散,想要把他们全部捋顺自然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的,毕竟,我来的时间太短了。”刘克师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初墨小宝他们劫持的那一批粮草,如今虽然已经派上了用场,但终究整个金国以及辽阳以南的各城各镇,还并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因而也就让他刘克师在面对这各城各镇的官员,威信力有些打折扣,所以做起事情来,就不如当初处置那些经历过战火后,被燕王攻取后的城池那般好摆弄。
终究都是金国的官员,吃的用的穿的则全是金国给予的,而今想要不费吹灰之力的暗中让他们都投靠于燕王、投靠于宋廷,只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显然效果不如用刀枪杀伐跟他们说话管用。
自然,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使得金国辽阳以南的官员,就对他刘克师以及宋廷乃至燕王都少了几分敬畏之心,从而也就使得刘克师最初跟他们商议好的,用这批粮草换民心的事情进展的并没有那么顺利。
百姓们得到的好处可谓是极少数,而大批的粮草要么是进了那些官府的粮仓,要么就是通过当地的名望、商贾而进入到了黑市之中,而后再次抬高价格卖给那些已经吃不起饭的普通百姓。
这般剥削是刘克师不想看到的,更是在他还没有到达辽阳时,叶青就已经要叮嘱他要解决的问题。
就算是刘克师有三头六臂,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显然也很难把这些事情都捋顺,而这些事情若是无法捋顺,无法拉拢到民心的话,那么一旦与会宁府、完颜珣撕破脸,一旦在辽阳附近发起战争的话,辽阳的后背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危险,甚至是到时候很有可能会使得辽阳腹背受敌,出现被金人前后夹击的艰难处境。
耶律乙薛认同的点点头,思索了一番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刘大人处置了,那我便不再过问了。至于刘大人担心的,一旦燕王与完颜珣开战后,是否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情形,这点还希望刘大人放宽心。虽然如今还没有正面与金兵交战,但如今不管是我还是徐方武、孔驰等其他几个将领,都已经开始寻找辽阳周遭百里范围内的金兵大营了。”
“辽阳这周遭还有金兵?”刘克师有些吃惊的问道。
耶律乙薛笑了下,道:“你不会以为金廷往高丽保州出兵八万后,整个金国就兵力空虚了吧?虽然如今辽阳几十里以内,已经没有多少金廷驻军大营了,但再往外围一些,金兵的数量依然是不可小觑。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可是还没有跟金国打过一场仗,怎么可能会有消耗跟伤亡出现呢。不过这点儿倒是不用担心,燕王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就算是这百里之内还有大量金兵,但只要一旦与金国正面交锋的话,我们还是有后手的。”
刘克师默默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封书信,对于耶律乙薛透露给他的一些军情,他几乎只是做到有所了解就足够,从不会去对于军情有何过深的询问。
而正是他在军政之间底线的拿捏恰到好处,也才使得无论是耶律乙薛还是墨小宝他们,对于刘克师都是没有丝毫的怨言,甚至是还都很喜欢与这种极为识趣的文官合作。
燕王叶青麾下势力庞大,文官武将数不胜数,大部分的文官同样都会犯一些不自知、不自重的小毛病,特别是在与军中将领打交道时,往往都会问一些因为涉及机密而让武将无法回答的问题。
所以武将也是十分不愿意跟文官共事、喝酒,但只有这个刘克师可以说是一个例外,正是因为刘克师对于一些事情的拿捏,让武将们觉得与他相处时,不用怕一些问题的无法回答,而伤了彼此的面子。
“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刘克师也不推辞,何况这也本就是他的分内事。
耶律乙薛应刘克师的要求,差遣了十个兵士押送那信使跟刘克师返回辽阳府,而此时的辽阳府,叶青则刚刚与张齐颜各自心怀鬼胎的寒暄完。
两人按照这些时日已经形成默契坐下,依旧是叶青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张齐颜坐在了客人的位置上。
“今日下官来此,是想请问燕王,那批粮草可已经送至高丽保州?”张齐颜表面上显得颇为平静,但心里头却是涌动着翻江倒海的紧张与不安,甚至他已经隐隐猜到,那批由宋廷三万人马运送至辽阳的粮草,根本不可能被送往高丽保州,这不过是当初叶青想要三万人马进驻辽阳的借口罢了。
而至于那三万人马押送的粮草,恐怕只是为了供给原本随他一同驻守在辽阳的另外两万人马而已。
张齐颜也不得不佩服叶青的高瞻远瞩,这个寒冬的粮草苦难,俨然早就让叶青意识到了金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给他供给粮草,即便是金国以及他张齐颜愿意为叶青供给粮草,但终究要面对一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