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当今大儒,显然,这两个人不可能在他这么一个布衣跟前,说谎话来骗他不是?
“这……这怎么可能?”白秉忠有些六神无主的看着对面的朱熹跟吕祖简,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不是真的,白兄只要前往令胥的府里问上一问不就都明了了?何况,我跟朱先生又岂会骗您?”吕祖简不经意的望了朱熹一眼,而后缓缓向白秉忠说道。
“令胥在为大理寺少卿前,可一直都是皇城司统领,即便是如今,皇城司统领依然还是白兄佳婿。今日我们闲谈起此事儿来,本不该为白兄徒添烦恼,但若是白兄能够亲自问上一问,既能为我等解惑范兄意外身死的种种疑惑,也能解白兄心结不是?”朱熹捋须,看着神情有些难堪的白秉忠平静的说道。
“那……若是如两位所言,岂不是叶青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即便不是,但因为是他逼走范兄,岂不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白秉忠神情带着难堪跟震惊,有些不愿意相信的说道。
“白兄切莫如此轻易定论,有些事情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自然还是要以令胥说辞为准才对。令胥如今即是皇城司统领,也是我大理寺左少卿,我相信令胥当该不会暗中行如此令人不齿的行为。”吕祖简安慰着白秉忠道。
三人身后的糖葫芦,一字不落的把三人的对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在三人准备离去的时候,糖葫芦率先扔下铜板,都差点儿忘了自己靠在墙壁上的糖葫芦架子,便往楼下冲去。
朱熹三人起身,看着慌张的少年走到他们身后的桌前,再次扛起糖葫芦架子离去时,也并没有做过多的想法儿。
茶楼门口,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白秉忠离开后,朱熹跟吕祖简对望一眼,而后还是由吕祖简开口道:“不知先生如今打算去哪里?吕某打算即刻去一趟信王府,把今日之事儿告诉信王。”
看着吕祖简那分明想要他一同前去的眼神,朱熹点点头,道:“我本打算前往凤山书院,不过正好与吕兄顺路,那就不妨先拜访下信王,而后再去凤山书院。”
朱熹与吕祖简二人上了大理寺的马车前往信王府,而御街之上的白秉忠走了一段距离后,便站在人潮之中左右张望,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时日与女儿好久不见,都不知道女儿如今是住在中和巷,还是住在通汇坊的小宅子里了。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朱熹跟吕祖简那一口一个令胥,在白秉忠听来,就如同是一个个耳光似的打在他脸上。
小叔子与嫂嫂成亲一事儿,本就已经让他白秉忠感到脸面无光,非但败光了他白家的家风,同样也是丢尽了他白秉忠的脸面。
当然,其中还有让他不齿的便是叶青皇城司统领的身份,他白秉忠为官多年,又岂能不知道皇城司做的是什么勾当?
所以他之所以单独搬出去住,保持着与叶青的距离,除了叶青皇城司的身份,便是叶青跟白纯小叔子跟嫂嫂的关系,让他觉得没有脸面住在那叶府里头。
也正是因为此,这让他回到临安后,在知晓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小叔子后,哪怕是在叶府,或者是在大街小巷之上碰到的陌生人,只要是人家对着他露出笑容,他便会觉得人家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他,嘲讽他白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坏家风的女儿,而自己还有了这么一个为朝廷鹰犬的女儿。
糖葫芦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兰儿茶铺里头,看着正帮着刘兰儿在帮客人包茶叶的墨小宝一眼,而后望了望楼梯口,不说话的便首先冲了上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长得越发美丽的刘兰儿跟墨小宝便同时急匆匆的走了上来:“如何?打听到什么了?看你的样子,看来他们谈的事情还很重要是不是?”
糖葫芦看了一眼发问的墨小宝,而后看着刘兰儿说道:“他们三人谈起了当初范念徳的死因,老爷子与范念徳是多年好友,竟然知道范念徳水性颇佳,所以引起了朱熹跟吕祖简的追问,甚至包括统领大人当初跟夫人,前往范府接锦瑟姐的事情,也被他们二人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统领跟夫人的身上。”
“放他娘的狗臭屁!锦瑟在范府时,范念徳老匹夫天天欺负锦瑟,让锦瑟天天干最粗的活儿,要不是夫人跟少卿,锦瑟现在还在受苦呢,他娘的朱熹老匹夫,又在妖言惑众。”墨小宝在糖葫芦说完后,立刻愤愤不平的说道。
锦瑟当初在范府过的如何,如今怕是少卿跟夫人都没有他了解的多,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锦瑟懂事儿的缘故,不愿意在夫人面前,说那些白老爷子好友范念徳的坏话,以免惹的夫人心里不快。
但如今他跟锦瑟的关系越来越近,时不时的锦瑟就会把当初的种种告诉他,而他也会把自己记事的点点滴滴,以及在遇到叶青之前的讨饭日子,在闲暇时说给锦瑟听。
刘兰儿如今已为人妻,比起当初的性子则是越来越稳重,听着墨小宝对朱熹跟吕祖简的骂骂咧咧,拍了下墨小宝的头,示意他火气小一些,而后才坐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兰儿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光叹气有什么用?现在该怎么办?统领没几日的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