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绝大多数城里精英都要来得气势凶猛,从上海市委跳到浙江省委办公厅后,实打实的鲤鱼跳龙门,有贵人相助,以后不出意外还要继续飞黄腾达,洪雀是打心眼喜欢并且崇拜这个男人,所以愿意对他百依百顺,把姿态摆得很低很低,从不去也不敢争什么,只是把蔡冲从房间喊出来后,和声和气道小冲,你哥有点不高兴,你说话注意点,别跟他顶嘴,亲兄弟,你哥说话重点,也是为你好。脸色泛白的蔡冲心虚嗯了一声,到了院外,看到哥哥在那里抽烟,蔡冲就知道这回死定了,走过去,蔡枪缓慢抽完一根烟,丢到脚下踩灭,一抬手,蔡冲马上撇头,怕吃不消这一记耳光,蔡枪一肚子苦水,收回手,很多话都从喉咙咽回去,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道你要考不上复旦或者浙大,学费家里还会帮你出,但生活费自己挣去!我把话撂在这里给你,回头再跟爸妈打招呼,比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蔡冲面如死灰,低头不语。没任何烟瘾,只是抽口烟的蔡枪摸出一根烟,深吸入肺,咳嗽了一下,轻轻叹气,清官难断家务事。蔡冲抬起头胆怯道对不起。
蔡枪心一软,苦笑道:“做人做人,是要做事的,不是用嘴巴说,长点记性,别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谁都看不起了,等你出了县镇,就知道有钱的人太多了,要是不算你姐打拼下来的,就我们家这点小钱,真不算什么,当时真应该把你送到杭州读高中。”
蔡枪瞥了一眼弟弟,沉重道:“别以为你现在见到村里老人主动递烟就是很会做人了,至于在学校里你说跟班上老师年级组长怎么怎么好的关系,不牢靠的,要是我明天就被纪委一撸到底,你看谁把你当回事,我们这个家,说到底还是你姐在撑着,你自己想一想,你姐对你印象如何?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赵甲第这么一号普通人怎么就进了我们家的家门?那我问你,你说你是瞎子的可能性和你姐是睁眼瞎的可能性,谁的概率更大?你不是数学很好吗?这么简单的题目,你给我说说看。”
蔡冲泄气道:“我。”
蔡枪抽着烟缓缓道:“你要不服气我拦不住你,但你别说话,一个人在山脚再喊得起劲,山腰和山头上的人都懒得理会。你只需要看着赵甲第怎么做人做事就是了,我举个小例子,刚才赵甲第给我们爸送了瓶酒,我们省里前几号领导都不能常喝这样的好酒,如果不是我无意间瞅见,可能爸一辈子都不知道喝过了这样的好酒,你说赵甲第这么做,就是你们高中物理上的无用功吗?这才是做人。还记不记得你刚上高一那次,带人围殴了一个同年级被你说成很跳的一个学生,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当时特得意,然后你逛街被他喊来一群读职高的混子学生堵在路上,逼着你低头认错,你说你憋屈不憋屈?后来你再喊人,结果两帮人聚众斗殴,如果不是我出面,你就得卷铺盖退学了,我当时并不生气你能聚集一群狐朋狗友,我生气的点是你不懂得什么叫勇气,勇气就是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独自做成的事情,假如你对上那帮痞子的时候肯不道歉,敢耍狠,这样你被人打进医院,我一定会赶过来帮你出这口气,把那群打过你的人一个个喊出来,让你打耳光打到手软为止,就算他们全部被你打进医院,这个钱,哥来出,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是让学校给你一个口头警告!蔡冲,我跟你直说了,以前你姐看你很轻,那是因为你像我们爸,她当然不喜欢,现在你姐好不容易对咱们爸的印象改观了,你要争气一点,毕竟是姐弟,以后你姐能不帮你铺路铺出一个大好前程?可现在呢,你爸被你姐勉强认可了,你倒好,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你就这么急着给爸接班?”
蔡冲带着哭腔抽泣。蔡枪本想拿赵甲第刚才吃水果时候的反常说出点内幕,但怕吓到弟弟,还是忍下了,其实蔡枪还是对这个弟弟寄予厚望的,所以赵甲第这个弟弟眼中的假想敌,形象不可以太低矮,但也绝对不能过于高大,否则小冲就会完全失去斗志,一个男人连拼都不敢拼,这条命岂不是爹妈白给了?想到这里,蔡枪难免好奇赵甲第这个各个江湖都如鱼得水的孽障是怎么被教育出来的,小冲其实也就跟赵甲第对比显得相形见绌,哪怕放到杭州最好的私人高中,也一样能混成圈子班头人物。蔡枪有些头疼,挥手道回去多想想,马上回学校上课,记得回去之前跟你姐还有赵甲第都道一声别!蔡冲没有任何抗拒地低头道知道了。然后小跑离开。不仅头疼,还心疼,蔡枪独自靠着墙发呆,要不咋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蔡冲按照哥哥的吩咐跟所有人告别后回校,蔡大美想亲自开车送过去,蔡冲见哥哥脸色阴沉,马上拒绝,说坐中巴车过去。随后赵甲第和蔡言芝以及蔡枪夫妇吃过点心后也离开芹川,准备去杭州吃晚饭蔡言芝的玛莎拉蒂已经开过来,赵甲第要给她当司机,就没让韩道德兴师动众,再说那辆特殊渠道进口的宾利敞篷维修起来麻烦得无法想象,短时间内是别想去街上溜达了,除非不介意车身坑坑洼洼。蔡枪自己新买了一辆中低端的私家车,四人两部车驶向杭城,蔡言芝一到杭州,马上卸磨杀驴地把赵甲第放在高架路口,自己驾车直奔上海,这让赵甲第十分遗憾,好歹离别时亲个嘴不是?最不济让摸摸麻花辫也是可以的。赵甲第乘坐蔡枪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