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不会吟诗作赋,不会油腔滑调,不会制造浪漫气氛,只是说送李青瓷回去,她没有答应,说再走走,赵甲第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半点,不过既然李青瓷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大半夜轧青石板路,赵甲第没傻到坚持己见,小时候泼辣和美艳共长天一色的赵寡妇也不是一开始就同意小八两蹭她胸脯,抵不住他纠缠不休,念在他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才半推半就,由着他得寸进尺的揩油,在确切来说应该叫引龙的老家,艳名远播的赵寡妇绝不是那种家里没了男人就可以让村长村支书之流串门调戏的弱女子,饶是在赵家村如日中天的土皇帝赵三金都吃瘪过,这才成就了小八两在商雀豹子这些家伙心目中的无上威严。
陪着李青瓷走在古镇小道上,此时几乎见不到路人,小桥流水人家,安静祥和,赵甲第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帮个忙,双手摆在身后蹦蹦跳跳脚步轻灵的李青瓷说没问题啊,那神情那眼神,差点让赵甲第想歪,误以为江湖上最庸俗的英雄救美后美女哭着喊着抱着大侠大腿要以身相许的桥段终于要出现了,不过赵甲第的理智艰难战胜感性,说等下先和他去住的地方,到时候朋友问起来就说警察的插手才让这起风波平静下来,李青瓷想了想说好,她没有问赵甲第她走后金莲酒吧发生了什么,赵甲第一路上也不曾提起,两人慢悠悠到了小草经营打理的酒楼门口,袁树拿着单反相机站在街道上,望着赵甲第和李青瓷,看到两人始终间隔半米距离,微微松口气。
马小跳一伙人都在一楼等着消息,见到赵甲第完好无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如释重负,不说103,就连马小跳的两位浙江哥们和他们的女伴,都很真心实意地担心赵甲第,第一次发自肺腑觉得这个穿着朴素相貌简单的家伙是值得交往的朋友,首先,他们看得出赵甲第跟李青瓷一伙并不熟络,却还是简直是莽撞冲动地在第一时间出手相助,就算是对李青瓷有了觊觎之心,仅就胆量魄力而言,两位浙江纨绔自认比不上,其次,在局面打了一个死结后,并没有让他们被动地参战,很爷们地找了个并不算高明的理由让他们离开得有台阶有面子,光是这一点,小草最为感激,马小跳这帮人根不在乌镇,闹僵了大不了继续去上海厮混,他不行,除非把酒楼关门大吉,灰溜溜逃回杭州。
赵甲第见到众人后,把想好的话说了一遍,马小跳等人虽然觉得不太合情理,但有李青瓷一板一眼的证实,就都不再追究,没事就好,反正明天一大早就去杭州,李青瓷完成任务,就要回医院,没有具备遗传家庭大将之风的她坐镇,难保那群同伴会不会再做出荒唐举动,赵甲第当仁不让得做这个保镖,袁树轻声道陪着一起,李青瓷没拒绝,赵甲第就不说什么,三个人走出乌镇,在一座临河的桥畔,李青瓷笑着对袁树说你帮我和赵甲第照张相吧,袁树点点头,赵甲第和李青瓷站在青石板路上,微微贴近,袁树找了个角度,然后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把李青瓷送到医院门口,李青瓷对赵甲第说了声谢谢后就独自走进去,赵甲第想掏根烟,却发现最后一根就在在金莲酒吧陪李青瓷坐在楼梯上光荣阵亡了,叹了口气,和马尾辫安静地返回。途径和李青瓷站着拍照的桥畔,赵甲第停下脚步,盯着马尾辫,袁树心虚地撇过头,赵甲第笑着摇了摇她的马尾辫,蹲下去说,来,我背你。
袁树趴在他背上,红着眼睛轻声说对不起。
因为她其实并没有拍照。
显然,赵甲第知道这件事。
赵甲第背起并不重的她,柔声道下不为例。袁树弱弱嗯了一声。
赵甲第慢慢前行,像是解释什么,道:“她连手机号码都没有跟我要。”
袁树讶异,还有点打抱不平,道:“为什么?”
赵甲第不以为意道:“可能她在用这个善意地提醒我,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觉得被背着很温暖很安稳的袁树如释重负的同时恨恨道:“我不喜欢她的那种骄傲,一见面就不喜欢。”
赵甲第哈哈笑道:“都说文人相轻很厉害,我看是美女相轻才对。”
袁树现在心情舒畅,在寒冷的夜晚也觉得如沐春风,抱紧赵甲第的脖子,也许是她后知后觉,也许是故意装作察觉不到赵甲第用后背欺负她比李青瓷要“骄傲”不少的胸部,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比她漂亮,对吧?”
赵甲第被她的孩子气逗乐,托着马尾辫诱人臀部的双手有意无意提了提,道:“等你考了后年的上海市理科状元,就比她漂亮。”
袁树嘟着嘴巴。
赵甲第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老实交代,你哪来的酒量,该不会是瞒着我在金莲酒吧这种地方练出来的吧。”
袁树调皮地轻轻在赵甲第耳朵边呵气,微笑道:“怎么可能,我家里穷,因为经常熬夜看书,初中就是住寝室,不可能大半夜起床泡茶喝提神,更买不起咖啡,每次周末回家就会让我妈买那种按斤两卖的白酒,装到矿泉水瓶里,躲在棉被里打电筒看书的时候要是打瞌睡了,就喝上一小口,很管用哦,用这个土法子练了五年的酒量,你说我能不会喝酒吗?哼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