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天空阴了数日后,终于开始放晴,阳光照下,驱散深秋的寒冷。
经过多日努力,酒鬼留下的小屋旁,一座新的木屋建了起来,简单而又别致。
闲暇之余,宁辰经常会去找铁匠和教书先生论论道,当然,偶而也会去青衣年轻人那里喝喝茶。
活了三千年的老不羞虽然品行一般,但是对于修炼之道,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小城中,悟道者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掩饰了身份,除非熟识,否则很难认出。
铁匠、老不羞、教书先生,三人在渭城都呆了不下千年,彼此十分熟悉,却也互相看不顺眼。
道不同,脾气性格自然也不会太相投。
惺惺相惜,在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中从来都不会存在。
而上一次的偷窥事件,不知是谁有意或者无意传出,渐渐地,整个小城全都知道这件事情。
老不羞,作为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成为人间茶余饭后骂上几句的谈资。
宁辰,作为从犯,也没少被人用异样的眼神鄙视。
幸好,两人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任凭别人怎么指指点点,都是一脸笑容,毫不动怒。
久而久之,城中百姓觉得没意思,此事就渐渐被淡忘了。
两个小屋中,两人不声不响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于此事就此结束感到很满意。
“哟,宁公子,这几天是怎么了,为何没有出门?”屋门外,云曼睩出现,笑容明媚道。
看到来人,宁辰心中莫名有些虚,赔笑道,“云姑娘来了,快进来坐。”
“不敢。”
云曼睩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微笑道,“万一某人兽性大发,我这弱女子岂不是羊入虎口。”
宁辰闻言,笑容一僵,打哈哈道,“云姑娘说笑。”
“出去走走?”
云曼睩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多说,看了看小城晴朗的天空,开口道。
宁辰想了想,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小城,阳光明媚,城中行人往来,较平时热闹了许多。
两人行走道街道上,郎才女貌,看上去极为相配。
然而,城中人看到两人,心中皆轻轻叹了口气。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至于谁是鲜花,谁是牛粪,连城中的三岁孩童都能分别得出来。
“看来,你还需要再呆几日才能出门。”
云曼睩看着城中百姓的目光,微笑道。
“呵。”
宁辰咧嘴一笑,绝不在这个话题多说一个字。
城中街道,行人不算多,摊位更是零零散散,古老的小城,还保留着最初始的自给自足之貌。
“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难怪来此悟道之人,许多都再也不会离开。”
云曼睩看着街道上玩耍嬉闹的孩童,娇媚的容颜上露出和善的微笑,道。
“嗯。”
宁辰点头,人之初性本善,最终改变人心的多是外界的诱惑,这里,并不存在这些诱惑,所以,人心要干净许多。
“有没有想过,永远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云曼睩看向身边男子,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期待。
宁辰闻言,轻轻摇头,道,“没有。”
果然。
云曼睩心中轻轻一叹,很快收敛心神,脸上露出笑容,道,“来这里这么久了,有什么收获吗,这些天从没有见你出过一次剑。”
“收获良多,却还不足以证剑。”宁辰如实道。
“轰!”
就在这时,整个小城突然地震起来,小城百姓面露惊慌,不明所以。
私塾,正在授课的教书先生眉头轻皱,看着前方惊慌的孩子们,开口道,“不要慌,没事,大家先到外面的空地上去。”
说完,教书先生领着私塾中的十来个孩子朝着外面走去。
相距不远,铁匠铺中,李铁匠夫妇跑出,看着外面,神色惊讶难掩。
“地震了,地震了!”
隔壁,青衣年轻人也抱着头跑了出来,大喊大叫道。
“你慌个什么!”
妇人看着青衣年轻人丢人的样子,斥道。
“地震了啊!”
青衣年轻人理所当然道。
“你还怕地震?”
妇人没好气道。
“也对哈。”
青衣年轻人挺直腰板,他一个修行者,怕什么地震。
“轰!”
话声刚落,小城下方,大地再度摇动起来,除了铁匠铺和云曼睩的木屋,三座年久失修的房屋轰然倒塌。
铁匠铺前,李铁匠嘴角微微抽搐,似是想笑,却又忍住了。
青衣年轻人回首看着身后倒塌的屋子,脸色别提多难看。
小城,街道上,行人慌张地来到空地上,脸色尽是惊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