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西边,战火焚过之处,到处一片疮痍,连年大战,已让昔日的繁华,尽数消散。
荒野之上,一道身背断剑的白衣年轻人默默前行,入世修行,一步步走遍天下路。
战争的结果,让人震撼,即便一向心如止水的剑者,都被这凄凉之景影响,心中有了一丝不忍。
心境变化,说不上是好是坏,剑上之路,要求静心,但是有一位知命,从未有一刻能安下心悟剑,却也在接连不断的战斗中走到了今日高度。
剑上道,千千万万,暮白,燕亲王,各自走到了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年轻的后辈们,如要再走相同的路,注定一生难以超越这两人。
就在这时,对面,一位紫白衣衫的剑者同样沉默走来,身后昊剑归鞘很久,踏入三灾后,亦很少出现,低调异常。
昔日四极境第一剑者,受困四极境主的恩情,一生背离己道,难以寸进,如今,心结开,入三灾,却又一次不知道前路何从。
擦肩而过的两人,没有任何言语,断剑,昊剑轻轻颤抖,被剑上的气息牵引,互生共鸣。
两人都没有回头,各自远去,为寻自己的道,默默前行。
知命侯府,石室之中,娑罗古剑镇压魔者,金色光华闪耀,不断驱散魔气,然而,魔气驱之不尽,难以挽回入魔的皇者。
宁辰站在石室前,静默无言,从正午一直到日落,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侯府内,无人敢上前打扰,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宁曦,在这个时候,也安静下来。
知命之路,崎岖难行,昔日,还有一位好友,可并肩前行,如今,只剩一人,走的越发辛苦。
被石门隔开的两人,双目对视,一者冷若深渊,一者静若秋水,然而,在深渊和秋水之下,谁又能看到其中血与泪。
侯府中,一位太理司的红衣卫已等了许久,眼见日落,脸上闪过一抹焦急。
“何事”石室前,宁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身影,开口道。
“禀侯爷,司主那里战况有变”红衣卫快步上前,将东南疆域传来的战报地上,面露急色道。
宁辰接过战报,看完之后,眉头轻皱,这满阳国真是让人厌恶。
“起来吧,这两日,我会过去一趟”宁辰平静道。
“多谢侯爷”红衣卫恭敬一礼,起身退下。
宁辰看着信上描述的东西,眸子冷意道道,堪比三灾境的八头怪物,真是稀奇。
不过,也见怪不怪了,连饕餮,九婴和凤凰这种荒古异种都有,再出来一个八头怪物也不是无法接受。
“若惜,我出一趟门,三日之内就会回来,这期间,若有客人前来,好生接待”宁辰回首,看了一眼一直守在旁边的女子,嘱咐道。
“恩”
若惜点头,轻声应下。
宁辰挥手,房间之中,一个红木长盒飞出,接过负于背上,转身离去。
东南疆域,大夏和满阳国的交界,战争已打了不知道多少年,满阳国风生性骄狂反复,屡教不改,若非地处偏远,易守难攻,世上早已没有这个惹人厌的民族。
负责镇守此方的忠勇侯已率兵西去支援,忠勇离去,知命前来,这一次,势要让满阳国知道何为切肤之痛。
东华城外,笛音萧瑟,一头巨大的怪物轰隆隆降临,蛇身八头,其中一个蛇头上,一位赤足的红衣妇人静立,吹响手中笛,操纵蛇怪前行。
怪物后面,黑压压的满阳国大军快速逼近,足有十余万之多,狼子野心,此刻尽显无疑。
孔羽站在城上,双拳攥地咔咔直响,数月之后,脸上的阴冷少了,风霜多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将军,而不是那位阴狠的太理司主。
“撤”
最无奈的选择,不战而退,耻辱萦绕心头,孔羽这才明白,侯爷说过的承担,不仅是荣耀,更是必去肩起的责任。
大夏将士看着前方的怪物,眼中又惊又怒,虽不甘,却也只能听从军令,弃城撤退。
“孔羽,如何,明白了吗?”
话声中,一道素衣身影出现在城下,没有回头,平淡道。
看到来人,孔羽先是一震,旋即回过神,前所未有的正色道,“多谢侯爷”
“现在,教你最后一件事”
宁辰打开红木长盒,青雀入手,看着前方的大军,冷声道,“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谁的拳头大,谁才有说话的权利,莫要相信什么狗屁仁义,你若仁慈,就是对你身后守护的人残忍”
青雀长鸣,划过一道夺目的虹光,一剑破空,斩过万千磅礴剑意。
八头巨蛇仰天嘶吼,惊天动地,一个蛇头上,红衣妇人眸子杀机流转,笛音萧瑟,扰人心神。
剑意掠过,巨蛇周身,鲜血飞溅,不过,对于小山一般的怪物,只是伤筋不动骨。
妇人脚下一踏,避开近身的剑光,纤手捏印,一根根巨木从天而降。
奇异的术式,见所未见,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