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先安排你的家人离开。”
江山平淡道:“如果不够的话...”
黄统直接冷笑着打断了江山的话:“安排我的家人?还是要用我的家人威胁我?”
江山呵呵一笑,直接开口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也可以直说,你想要什么,或者想怎么样,有很多方案,我们都是可以谈的。”
黄统沉默不语。
江山耐心的等了一会,又轻轻笑了起来:“看起来你需要考虑。”
黄统还是没有说话。
江山的语气愈发柔和舒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必须清楚,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轻轻笑了笑,默默挂断了电话。
黄统脸色铁青的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表情有些纠结和挣扎。
他要纠结很多事情。
比如江山值不值得信任。
比如江山安排的渠道是不是很安全。
如果一切都是肯定的,那他在所谓的安全地方,会不会成为一种另类的囚笼,一直被江山控制在手中,某些时候甚至会成为筹码?
就算事实不是这样,中洲对叛国者的追杀一直都是持之以恒的,自己一家会不会被找到?
不到万不得已,黄统真的不想离开中洲。
可是,找一找陈方青?他到底有多少把握能够保住自己?
黄统猛然甩了甩头,他拿着手机,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在给陈方青打个电话。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黄统的手臂哆嗦了一下,再次接通了手机。
这一次,电话那头的秘书更加小心,用轻的像是蚊子哼哼的声音汇报了一下有关皓月集团的情况。
黄统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最终变成苍白,继而慢慢的变成了坚决。
......
十二月五日。
李天澜到达天南的第二天清晨。
经过短暂的酝酿之后,有关于皓月集团的无数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大量的媒体揭露出来。
这家市值数千亿的庞然大物深深扎根在中洲的各个领域内,在它的剧烈动荡中,各种各样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充斥在中洲所有人的视线中。
偷税漏税,权钱交易,哄抬物价,强拆,谋杀,用非法手段打压竞争对手,与某些大人物联手侵吞公共财产...
皓月集团实在太大,涉及的领域太多,当所有的新闻在同一时间被曝光出来的时候,整个皓月集团就像是一个脏污纳垢的黑窝。
很多决策或许并不是出自皓月集团高层,而是皓月集团的分公司自作主张,可随着皓月集团董事长的死亡,所有的罪名全部有意无意的指向了那位死亡的董事长。
更确切一点说,是直接指向了陈方青。
一夜之间,中洲五个行省范围内超过四十名官员被严格控制起来。
这其中西南市和天府行省成了重灾区。
皓月集团的无数合作伙伴纷纷终止了与皓月集团的合作。
盛世基金第一时间出手,大量的资金涌入股市,疯狂的打压皓月集团各个上市公司的股票。
这一切完全跟事先准备好了一样。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风雨飘摇的皓月集团已经接近了崩溃,一个早上的时间,皓月集团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落在了盛世基金的手中,大大小小跟着盛世基金活动的势力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收获。
皓月集团的股价疯狂的下跌,坏的新闻还在不断的曝光出来,面对接连不断的噩耗,皓月集团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新闻曝光的第三个小时,网络上逐渐开始揭露皓月集团董事长的背景。
阴谋和危险从网络上渗入现实,各种风声和传言将陈方青彻底笼罩起来。
幽州,隐龙海,陈方青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看着一条又一条的新闻,脸色阴沉至极。
中洲宣传部门的那位议员一直都是太子集团的领袖之一,但这些新闻能够出现在各大媒体上,已经说明那位议员目前已经控制不住宣传部门的局势,又或者,是他不想控制?
盛世基金的恶意收购完全是肆无忌惮的在进行着,每时每刻,都有皓月集团的股份进入盛世基金的口袋里。
监察部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前往新闻里揭露的五个行省调查。
涉及到数个行省数十名官员,监察部高度重视,而这场风暴注定只是一个开始,谁都不知道这数十名官员背后会牵扯出多么大的案子。
陈方青一阵无力,墙倒众人推,即便是他,此时也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拨通了内线,等电话接通,他直接开口问道:“韩东楼怎么说?”
在发现盛世基金对皓月集团出手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让临时的秘书联系韩东楼,打算跟对方见一面。
电话中因为元林不在而临时负责传达陈方青意志的年轻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