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会是燕王身边又多了一些莺莺燕燕……吧?”
本是想为谢道清解围,不成想顺着那话题说下去后,最后她无心一说得出的结论,竟是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毕竟,既然人至中年的燕王,都能够让谢道清这样的妙龄女子倾心,那么让相比南边温婉娇羞的北地性格开朗甚至豪放的女儿家倾心,又有何难呢?
韩瑛说完后,与赵扩也几乎是同时注意到,谢道清眸子中闪过的一丝落寞与伤感,使得两人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叶青离开后,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的谢道清。
韩瑛眼看着好事儿要变坏事儿,急忙向赵扩连使眼色,毕竟,比起她的话来,赵扩的话显然对于谢道清更为权威一些,身为宋廷皇帝,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比她要多几分使人信服的威望来。
随口找了个借口带着卫泾要去买点儿吃食,而后便留下赵扩与谢道清在亭阁内,亭阁外,则是十来个跟随着他们一同出宫的护卫,此刻也是几乎把亭阁四周给包围了起来,使得其他香客想要来此歇脚时,也都隐隐被护卫那凌厉的眼神快速劝退。
“其实……其实我也知道,燕王的身边肯定是不缺女子的,就像贵妃所言,燕王府里的几位夫人,哪一位不是国色天香,我跟她们比起来……自然是……。”谢道清低着头,不等赵扩开口说道,便自己安慰着自己道。
赵扩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刚刚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本意是想要跟谢道清聊几句关于谢道清对叶青的看法,眼下看来,好像自己来此的目的要泡汤了。
“圣上若是有什么想问的,谢道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谢道清身为女子,怕是不能够帮上什么忙,还望圣上谅解。”谢道清也不傻,今日韩瑛邀她出游本就让她感到意外,而一上马车后就看见了赵扩。
这一到净慈寺,赵扩就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叶青的身上,谢道清也瞬间恍惚过来,圣上赵扩此举来净慈寺,定是有什么关于叶青的事情询问。
谢道清的聪慧与反应机敏,赵扩并不感到意外,随即在亭阁的长凳上率先坐下来,望着院落里有说有笑,或者是面带喜色、面带忧色的诸多香客,下意识的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朕今日来,其实也并无什么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你如何看待燕王?”
“圣上是想问燕王会不会还忠于您以及朝廷吧?”站在赵扩对面的谢道清,直接捅破了那层本就脆弱的窗户纸。
赵扩愣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而后道:“不错,虽说朕到如今并不怀疑燕王对朕以及朝廷的忠诚,但……朕若是一旦下定了决心迁都至燕京,那么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在心里反复的琢磨几遍,毕竟,大宋不应该毁在朕的手里才是。”
谢道清咬着嘴唇,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她与叶青在临安游玩时的景象,以及叶青看着她时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与叶青在临安的相处,使得谢道清特别是在叶青离开临安后,变得越发愿意去了解、打听关于叶青的种种事情,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甚至是包括赌场在内,甚至可以说,除了青楼是她没办法进去之后,临安城的角角落、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她谢道清走了个遍,之所以如此,并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听人们谈论关于叶青的种种事迹,哪怕是一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谢道清觉得,仿佛叶青并未与她相隔千里,仿佛依然还在她身边,在临安城一样。
自然而然的,因为谢道清近乎于疯狂的执着,使得谢道清要比大多数人更为了解叶青。
相比起旁人只会从各种传言与事实中去品头论足来,谢道清用她女子该有的敏感与温柔,往往更能够在细节上,找到叶青身上常人难以发觉的不同之处。
所以在见到赵扩起,这一路上谢道清虽然感到紧张,感到有些局促,但其实在马车到达净慈寺时,谢道清几乎就已经猜到了赵扩与韩瑛今日找自己的来意。
“道清可否问圣上一个问题?”咬着嘴唇沉思了下的谢道清,微微抬头,清澈明亮的眼神直视着坐在长凳上的赵扩。
“当然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扩微笑着说道,但那笑容在谢道清的眼里,却是总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那眉宇之间。
“道清在家里,时常也会听祖父以及父亲他们谈论朝堂家国,为官要清廉,为官要忠贞,为官要所为有所不为等等,总之,道清很小就知道,为官一任就要为国家社稷百姓着想,更要懂得忠君忠天下的大道理。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渎职无为,身为忠臣良将界不可取。但有一次,燕王则跟我说过一句话,让道清又感到了矛盾……。”谢道清说道最后时,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燕王说了什么?”赵扩问道。
“水至清则无鱼。”谢道清不假思索的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赵扩微皱眉头,这句话的道理他当然明白,但跟为官一道有什么关系,他却是有些不太懂。
谢道清点点头,而后重复了一遍后道:“那时候燕王说,身为官员自当是有所为而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