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皇帝原本一直居于孤山,而在回到临安皇宫时,太上皇赵惇与当时的皇后李凤娘则是身处孤山,所以宫内发生叛乱时,不管是太上皇赵惇还是皇太后李凤娘其实都不在宫中。
所以常年久居于孤山的孝宗皇帝突然回到临安,是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就是专门为了诛杀叛党韩侂胄而回到了临安皇宫?
若专门是为了诛杀叛党韩侂胄,那么为何非要等到叶青回到临安后才行动呢?难道说……只有叶青有能力诛杀韩侂胄吗?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但也不得不说,这个答案却是有理有据、也合情合理。
当然,另外一种答案便是,孝宗皇帝回到临安皇宫,是打算命韩侂胄诛杀叛党叶青,如此孝宗皇帝因为叶青回到临安的原因,就显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令人信服。
毕竟叶青常年居于北地,孝宗皇帝若是对叶青有所不满,想要诛杀权势在北地越来越大的叶青,那么就必须等到叶青回到临安后才能够动手。
如此才能够合理的解释,常年久居孤山的孝宗皇帝,为何要重回临安皇宫的原因。
而诛杀叶青的原因自然也要比要诛杀韩侂胄的理由要显得充足很多,韩侂胄为当朝左相,虽在朝堂权势遮天,但终究是因为跟太皇太后的这一层关系,使之也算是皇亲国戚,所以孝宗皇帝诛杀皇亲国戚的韩侂胄,理由就显得牵强了很多。
反观叶青,显然更有谋反作乱的动机,从夏国关山进入京兆府路时,被夏人伏击,据说是临安朝廷也曾参与其中,这显然就成为了叶青有可能谋反作乱的动机之一。
而后来叶青胁迫吴王、庆王至长安为求自保,以此暗中要挟朝廷,以及在北地的权势越来越大,甚至整个北地都已经归叶青一人节制。朝廷根本无法插手当地的任何吏治的事实,都足以证明,朝廷深怕叶青在北地势力越来越大,从而自立为王,或者是在北地另立新君,于是朝廷这才对叶青动了杀机,以此来解除叶青对大宋根基的威胁。
所以……无论怎么看,叶青都更像是那个叛党才是,毕竟他有着比韩侂胄更为充足的谋反作乱的动机!
但结果却是,韩侂胄成了谋反作乱的叛党,而叶青,也并没有因此而得到该有的功劳与奖赏,甚至是在新君继位的同一天,他则是选择了一个人落寞的继续北上,继续他北伐的征程。
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数年时间里,但却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历史的厚重疑云,是非对错以及真正的答案,仿佛已经无从查找、无从验证。
如同后世所谓的砖家,在解析一件件历史疑案,到最后总结之时,其实他自己也是云里雾里,又哪里分得清楚对错以及谁才是正义或邪恶的一方?
朝堂之上,显然更是难以分得清楚是非黑白与对错,谁是忠谁又是奸?
临安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如同出没于临安大街小巷的蓑衣者一样,依旧是延续着他们神秘的行踪、急匆匆的步伐。
雨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在临安的一些有心人眼里,却是仿佛看到了天空的乌云渐渐裂开,有阳光洒下来的可能。
波澜诡异的局面开始出现裂缝,从而便让人变得有机可趁,皇城司的兵士开始入主皇宫,勤政殿、慈宁殿的殿前司兵士、侍卫司的兵士被撤去了几乎所有。
身为皇城司副统领的青丘,自然要向当今圣上解释这是来自皇太后的旨意,而赵扩在这件事情上,也并没有做过多的纠缠,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同意了皇太后的旨意。
雨依旧在下,只是在黎明前微微停顿了片刻,当天光开始放亮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则是再次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荣国公赵师夔从阎克己的府里急匆匆跑出来,再次跳上马车后直奔史弥远的府邸,昨日里皇城司的异动,让他有些心神难安,有些不清楚此举到底是圣上的意思,还是皇太后的意思。
在阎克己这边旁敲侧击一番,得知皇城司进入皇宫跟当今圣上毫无关系,而是皇太后的旨意时,荣国公的心头则是显得比听到消息时还要显得沉重很多。
马车飞驰于临安的街道上,在经过信王府时,紧闭的车帘里面的荣国公,并没有打算掀开车帘望一望信王府门口的那几个蓑衣者,甚至就连赶车的车夫,也理所当然的把那几个行迹有些鬼祟的蓑衣者,归为了正在此避雨的寻常百姓。
荣国公赵师夔的马车快速的把信王府甩在身后,信王府的府门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被从里面打开,而开心的则显然是与外面“避雨”的蓑衣者是同一伙人。
信王府依旧还如同当年一般,虽然久无人居,但留在府里打理、照顾府里日常的下人还是有不少,此刻正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几个蓑衣者,有些不知所措。
荣国公的马车在史弥远的府邸前停下时,叶府门前两辆马车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好久不见的庆王与吴王,在下人的撑伞下快步跑进叶府内。
随着吴王赵师淳、庆王赵恺出现在叶府前厅时,今日依旧是相谈甚欢朱熹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