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舒王与其子赵贵诚突然悄悄抵达临安,已经让他们夫妇是心头大吃一惊,而今日,竟然连史弥远都亲自跑到了自己的府邸,身为女子天然的直觉,瞬间就让唐婉意识到,如今这一切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寻常。
新安郡王赵士诚虽然在含笑招待舒王赵师意,以及当朝左相史弥远,但内心里此刻则是七上八下、忐忑至极。
昨日里舒王悄悄抵达临安后,便让他们夫妇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寻常,甚至是因为舒王赵师意的到来,让赵士诚、唐婉夫妇昨夜里一宿都没有睡好。
而今日一早,舒王甚至都没有打算进宫,或者是禀奏朝廷他到达临安的消息,反而是一早就告诉他们夫妇,今日左相史弥远会来府里看望他们父子。
因为舒王赵师意辈分的缘故,使得唐婉夫妇也不得不恭敬有加的笑脸迎人,显然身为宗室小辈的他们,还无法去询问赵师意此次悄悄来临安的目的。
但不管如何,在史弥远驾临他们郡王府后,赵士诚、唐婉夫妇的心头就像是被放置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不同寻常甚至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氛,在新安郡王的府邸里缓缓蔓延,赵士诚笑容满面的招呼真正的稀客、贵客史弥远坐于上首,而后趁着史弥远与赵师意、赵贵诚父子寒暄之际,随口找了个借口快步退出了前厅。
快步走进偏厅,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唐婉正望着他,心头沉重的夫妇二人互望一眼,如今就是再迟钝,也都已经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舒王赵师意父子秘密来到临安一事儿,绝非寻常之事儿。
“夫人……。”赵士诚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慌与忐忑。
自从唐婉嫁给他后,这个郡王府里的上上下下,几乎都是靠唐婉来打理,而他赵士诚,也不自觉地渐渐开始凡事都要依赖唐婉来做决断。
而唐婉也总是能够把府里的上下打理的顺顺当当,最重要的不管任何事情,不管是人前人后,还都能够给足赵士诚这个新安郡王颜面,使得不管是在整个新安郡王府内,还是他们的亲朋好友间,新安郡王都有着十足的存在感与颜面。
“朝廷与圣上显然不知道舒王已经来到临安……。”唐婉蹙眉直奔疑惑说道。
“不好说啊。”赵士诚两手一摊,有些诚惶诚恐道。
“夫君此话何意?”唐婉有些莫名道。
赵士诚想了下后,便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刚刚我与舒王府门外迎候左相,左相竟然是带了足足有上百人的兵士,而且这些兵士并非是禁军,是宫里殿前司、侍卫司的打扮,一个个顶盔掼甲、杀气腾腾的气势,莫不是临安城又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不成?”
唐婉心头一震,甚至是整个人都感觉到有些眩晕,一把抓住赵士诚的说急急问道:“夫君可以肯定,绝不是禁军?”
“绝不是什么禁军,殿前司、侍卫司的人,我又不是不认识,又不是从来没有去过宫里。”赵士诚笃定的说道,而后想了下后道:“夫人,你看会不会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才会有殿前司跟侍卫司的人跟随在左相左右?”
唐婉立刻否定的摇着头,双眼有些放空,喃喃道:“绝不是这般简单,若是这般简单的话,那么就不该是左相冒雨前来拜访舒王了,该是舒王冒雨去左相府里拜访左相才是。”
赵士诚不自觉的叹口气,唐婉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舒王赵师意也是宗室的王爵,但久不在临安,而且史弥远如今在朝是位高权重,舒王即便是身份再高贵,也不可能让史弥远来冒雨主动拜访他才是,何况舒王父子还是悄无声息的抵达临安呢?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会有什么隐情了。
“那眼下……以夫人之见,我们该怎么办?”赵士诚也知道今日事情的严重性跟诡异之处,但不管如何,还是多少有些侥幸心理,自然是希望不管临安要发生什么大事情,最好不要牵连他们夫妇就好。
可如今,自己不去找事儿,但架不住事儿找上门来。
跟舒王同是宗室,而且舒王比他还高一辈,来到临安后便第一时间来到他新安郡王府,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夫妇都没有半点理由可以拒绝。
唐婉则是依旧紧紧抓着赵士诚的手不放,神情显得极为凝重跟认真,看着忐忑不安、诚惶诚恐的赵士诚,语气平静的说道:“眼下恐怕只有求助于燕王了。”
“求助燕王?这……。”赵士诚愣在了原地,脑袋有些短路,疑惑道:“这……这事儿跟燕王又有何关系?”
唐婉看着赵士诚身上写满了拒绝二字,不自觉的叹口气,虽然他们夫妇与燕王叶青之间的关系,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私交,但最起码燕王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他们夫妇二人,甚至还曾经三番五次的帮过他们夫妇。
即便是前几年,赵士诚想要在朝堂之上再进一步一事儿,叶青最终并没有帮上忙,但不管如何说,叶青对于他们夫妇还是善意多过恶意。
而且前几年赵士诚之所以没有在朝堂之上更进一步,并不是叶青的过错,而是因为赵士诚打心里有些害怕叶青,十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