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燕王叶青待见她,但也架不住那几个正主看她不顺眼啊,所以还不如就像如今这般窝在燕京才好呢,眼不见心不烦,还不用受人家的气。
完颜陈和尚、乞石烈白山以及完颜斜烈,站在后宫的廊亭内,哈着热气搓着双手像乞石烈诸神奴继续解释着:“燕王府里的几位王妃,虽然并没有慢待过皇后,但……终究是外人啊,这要是回到燕京的话,你想想,那几个王妃又怎么会给皇后好脸色?这不就跟……跟这后宫一样的道理吗?”
“那她们可有……可有……。”乞石烈诸神奴有些为难的斟酌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汇,道:“她们之间可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或者是争吵的面红耳赤的时候?”
完颜陈和尚三人一阵低头回忆,而后同时摇头道:“这个……好像是没有,不过我们三个那时候在燕京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人家明显不待见皇后。”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燕王跟皇后不是还没有……还没有那个吗?”乞石烈诸神奴说道。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眼下看燕王都不敢亲自跟皇后提及这件南迁的事情来看,这说明燕王心里也是有些顾忌不是?”完颜斜烈抚摸着下巴说道。
“也对,若我是皇后、或者是燕王的那几位王妃,我也会不满意的。燕王风流可谓是人尽皆知啊,除了当年征夏时没有发生过艳遇,这征辽时,可是把人家的公主都给纳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投奔,甚至连麾下的将士也不是给了……。”乞石烈诸神奴叹道。
“是啊,我们跟他们的处境相比,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辽国是公主,而我们这边……是皇后。”乞石烈白山无奈说道。
完颜陈和尚吃吃笑了笑,道:“你们还漏算了一个人,就是燕京府里的一位王妃,当初可并不是燕王的王妃……。”
“宋廷被他纳了一个王妃,辽国被他收了一个公主,金国被他……。”完颜斜烈掰着手指头,有些震惊的计算着。
“真是羡慕燕王……。”乞石烈诸神奴扬天把心声刚吐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冷冷的声音:“既然你羡慕,你也可以效仿叶青如此,本宫绝不拦着,不过你是看上金国的那个公主了,还是王妃了,还是说是本宫……。”
“罪臣见过皇后。”几乎不用回头,乞石烈诸神奴四人,瞬间在廊亭内跪倒一片,头低的下下的,丝毫不敢去看那神态冰冷的皇后李师儿。
“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李师儿看着跪在跟前四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说道。
尤其是乞石烈诸神奴,当昨日里乞石烈诸神奴跟她说起他已经攒了很多很多的银子,打算给她在燕京置办一个府邸时,当时实话实说,李师儿的心里还是很感动很感动的。
可当乞石烈诸神奴离开,李师儿心里咂摸过味来后,才惊觉这乞石烈诸神奴,竟然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竟然懂得替叶青说话了!
自然而然的,今日一早李师儿就把一肚子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完颜陈和尚几人身上,从而使得今日来到后宫的乞石烈诸神奴,想要去见李师儿时,便被完颜陈和尚三人给拦了下来。
因而这才有了刚刚那一番的对话,让四人在这个时候,夹在叶青与李师儿之间是实在难做人,一边是自己忠心耿耿了半辈子的皇后,一边是让他们由衷钦佩,俘获了他们皇后芳心的宋廷燕王,所以对于四人而言,眼下的这碗水……真是很难端平啊。
“叶青还说了些什么?”李师儿表情冷冷的问道。
完颜陈和尚、乞石烈白山以及完颜斜烈,瞬间一致的把目光投向了乞石烈诸神奴,三人的神情就像是,这件事只有乞石烈诸神奴知道,他们三人并不知情。
察觉到三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挖坑让他跳,让他给皇后解释时,乞石烈诸神奴瞬间就要炸毛,可当着李师儿的面,他又不敢太过于放肆,哪怕如今眼前的皇后已经不是当初的皇后,可乞石烈诸神奴的忠心与敬畏,却是始终不曾变过分毫。
神情有些为难的望着一脸比这寒冬天气还要清冷几分的皇后李师儿,乞石烈诸神奴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回皇后,这是燕王逼迫臣的,臣前些时日跟叛贼完颜脱达在曲州交战时,确实从完颜脱达那里拿到了一大笔金银财宝,是,如今还是由臣在看管。但……。”
“他威胁你了?”李师儿眉目一挑问道。
乞石烈诸神奴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所以臣觉得,与其把这笔如山的财富全部送给燕王,倒不如先拿出一部分的钱来给您置办一座好宅子,这样一来,您在燕京也就有了一个真正的立足之地,也不至于说是前往燕王府……。”
“谁跟你说我要去燕王府了?谁跟你说我就会跟他回燕京了?”李师儿眉目再一挑,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之外,还带着一丝的不满与不忿。
不过李师儿却是没有发现,她即便是如此反问乞石烈诸神奴,但也已经等同于是承认了她跟叶青之间的关系,甚至……甚至是已经在内心深处,把叶青当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