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侂胄一番支持叶青的话语,让站在石烈志跟前的汤硕,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虽然有金人石烈志在旁边为他撑腰,但一下子要面对叶青跟韩侂胄二人,汤硕还是依然觉得自己有些势单力薄,有些无力去跟叶青与韩侂胄强辩。
何况,如今自己带来的禁军,已经被缴了械,被皇城司的禁卒,在百姓的叫好声中缓缓带离了现场。
看着那两具金人的尸体,也被皇城司的禁卒带走,汤硕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石烈志,而后扭头之余,则看见了正在信王妃旁边,劝说其离开的吕祖简。
于是汤硕此时也顾不得吕祖简是谁的人了,只知道吕祖简乃是大理寺的少卿,是他的手下,所以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道:“吕少卿,依你之见,该是大理寺来审此案,还是皇城司带走来审此案。”
汤硕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话语中的语病,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争执的本质,已经由叶青杀了金人的事情上,经过短短的时间后,变成了到底谁该来审理此案的争执。
石烈志不悦的看着毫不自知的汤硕,心中冷笑不已,也渐渐明白,汤思退之所以被赶出朝堂,并非是没有一点儿道理可言啊。
最起码就汤硕这样的草包,怎么可能给予汤思退在朝堂斗争之中以强有力的帮助呢!完全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蠢货!
吕祖简之所以没有从一开始便请信王妃离开,就是顾及到汤硕若是看到自己,会不会也强行把自己拉进这个,信王不愿意参与的漩涡冲突当中。
所以也是看着韩侂胄光明正大走到叶青跟前,给予叶青强有力的支持后,看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叶青跟韩侂胄两人身上后,这才急忙跑到信王妃跟前,希望立刻请信王妃回府。
此时看着汤硕迫切的望向自己,希望自己能够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以此来维持大理寺的威严,心中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在旁边的信王妃,在听到汤硕的话语后,立刻在他旁边低声的说道:“请吕大人三思,今日金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本宫不敬,又有轻薄芳菲之实,便是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有大理寺卿汤硕撑腰,支持他们为非作歹。所以还希望你莫要因为他乃是你的上官而屈服。想必信王他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他是上官而向他屈服顺意吧?”
随着信王妃说完后,石烈志、汤硕等人,包括叶青跟韩侂胄,也是同一时间,把目光都投向了吕祖简的身上。
此时的吕祖简心中充满了紧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忍受着炙热的煎熬,想了下后还是咬牙说道:“汤大人,下官只是奉命送信王妃回府,至于此间发生的事情,下官还请汤大人明断便是。王妃请。”
说完后,吕祖简便急不可耐的请信王妃快快离开这是非场,在场的各位,即便是最不值一提的叶青,也非是一个人一件事儿就能扳倒的,今日之事儿,怕是朝廷要么赔偿,要么因此怪罪叶青了。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跟他都没有关系,他要做的,只是奉命把信王妃安全送回王府即可。
“信王妃乃是当事之人,此件事情未了之前,信王妃怎可说离开就离开呢?”石烈志向前踏出一步,意有阻止信王妃会跟吕祖简离去。
而叶青在石烈志踏出一步后,也顺势迈步向前,挡在了石烈志前方,注视着石烈志说道:“信王妃身份尊贵,岂可在此多做停留,何况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又岂能劳尊贵的信王妃忧心?我大宋百姓与在下对此事已经看的明明白白,信王妃乃是无辜受之牵连,没有任何必要留在此多做停留。吕大人,还请您送信王妃回府便是。”
“叶大人这是要当众包庇、徇私枉法不成?还是你当我大金国的使臣,会像这个狗东西一样,因为你杀了两个人,我就怕了你不成?”石烈志突然厉声对眼前的叶青狠声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到了我大宋就该依我大宋律法行事!就算你是龙,到了我大宋行都临安,你也得给我老实的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老实的卧着!当众欺侮、拦阻妇女,调戏宫女,没把你一同抓起来,已经是看在你身为金使的份儿上,给你留了几分颜面。若再不识抬举,就算是你大金国的皇帝在我大宋行都犯事,我也敢抓起来问罪行刑!”叶青面对满面怒气的石烈志,毫不相让、针锋相对着同样厉声喝道。
在皇城司禁卒离开后,又渐渐围拢过来的百姓,随着叶青的话音落地后,人群之中立刻传出了稀疏的几道喊好的声音,随着那几人的带头,一时之间,众百姓也跟着喊了起来。
“你金国可以抓我大宋二圣,我们自然也可以抓你们的皇帝……。”
“说的解气,这就叫报应!”
“金贼窃我国土,还我河山。”
随着人群中的高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涨,四目相对,同样带着浓浓杀气的石烈志跟叶青,此时才不约而同的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韩侂胄被叶青的一番话语,震撼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看着叶青额头、脖子与石烈志额头、脖子之上,同是青筋毕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