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费时费力。
不同于虞允文那边,利州路经过了近三年的备战,无论是粮草还是其他,都已经准备的极为充足,何况他们的战线也仅仅限于京兆府路,加上不论是金廷还是宋廷,如今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所以使得如今的叶青,每前进一步都会觉得异常的艰难,而且还是退无可退,因为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李知孝、洪遵自徐州启程后,表现一直都颇为神神秘秘的,如此下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辛弃疾继续发愁,无奈的继续给叶青施加压力道。
“茶还不错。”叶青对着掌柜的夸赞道,看着憨笑拘谨的掌柜的离开,叹了口气后,突然呵呵笑道:“看来你也发现他们跟周端朝这几日的眉来眼去了?”
“我是怕他们会故意造成我们粮草不济,从而拖着我们无法继续北上,致使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管是徐州、还是滕州,或者是……李宝、刘复在山东东路攻克的几城,说白了,都是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金人一旦大举来袭,我们很难依靠城池来固守,如此一来,我们大半年的努力,就将会很快在金人的铁骑下消失殆尽。”辛弃疾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如今他们看似取得的战功,实则是完全脆弱的很,一旦金人真正回过神来,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只剩下败退一条路可走了。
“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所以我们需要一场与金人的会战,如此才能彻底扭转我们虽然看似主动,但实则极为被动,身后是万丈深渊的绝境局面。”叶青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说道。
“会战?”辛弃疾吓了一跳,甚至是右眼皮子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急速跳动着。
会战是什么?会战就是两军各自集结自己最为强大的主力,而后一决胜负,扭转整个战役优劣的战争。
这样的一场战争,往往能够让胜利的一方一战而定胜负,从而使得接下来的战役,都将会因为这一场大会战而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样,一旦一场会战结束,也就意味着,在没有极为特殊的情况下,会战胜利的一方,终将会是最终的绝对胜利者。
岳飞当年也曾四处寻找着金人的主力,想要通过一场会战,来扭转宋军在战场上得势不得利的被动局面,但最终还是没能够跟金人的主力大军会面,一直只能是在战场上游弋,一边攻城略地,一边寻找主力,直到被宋廷召回。
叶青显然不想真正步上岳飞的后尘,何况自扬州出发后,叶青就没打算在朝廷的旨意下回到临安,除非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山东两路的大军,能够保证朝廷不敢随意动他时,他才会被朝廷召回临安听旨。
跟着叶青多日,已经很了解叶青脾气秉性的辛弃疾,右眼皮子依然是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而此时就连心脏,也是噗通噗通的想要从口腔跳出来。
看着叶青那眸子里的坚定、嘴角的冷笑,辛弃疾却是一阵阵的感到眩晕跟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知道叶青一定是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今日突然只带着自己出现在滕州街道上……这是……这是他要交代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这是他要离开滕州,带着主力去跟金人打一场残酷无情会战。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必须要如此的铤而走险吗?”辛弃疾一把按住叶青的手,就像是深怕叶青下一刻就离开滕州似的。
“金人大军再有几日,甚至就在我们坐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过黄河前往济南府了,一旦金人大军在济南府集结完毕,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攻城破敌吗?”叶青自嘲的笑了下,继续说道:“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算是倾尽全力,想要拿下一座小城都很困难,何况金人善骑,他们绝不会龟缩在城内只是单纯的守城,必然是要利用他们的铁浮屠、拐子马来跟我们对战,我们一次都输不起的,输一次便是全盘皆输。”
“我们守城,如今我们也占据了……。”辛弃疾凝眉说道。
“粮草不济非是天灾,而是人祸。王淮要的是北伐战争,不是收复失地。史弥远掌市舶司多年,即便是太上皇临死前,依然还要让魏国公史浩死后配享庙堂,如此皇恩,王淮岂能不知,岂会不用?如何阻止我等继续挺进北伐,自然是从粮草下手最为简单不过。周端朝我们不曾来得及换掉,而李知孝、洪遵又是史家之臣……。”叶青的双手在桌面上不由自主的来回紧攥着拳头,语气之中的愤慨更为浓烈道:“前有金人集结大军,后有朝廷断我粮草,腹背受敌之际,唯有主动与金人一战,杀出一条血路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