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远背后捣鬼,蛊惑大理人,我韩侂胄早就平定罗殿、自杞了。”韩侂胄一指看热闹的史弥远,怒声说道。
原本看好戏的史弥远,想不到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战火就再一次的烧到了自己这边,而刚要摆手否认自己与大理国驰援自杞、罗殿两国没关系时,耳边就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只见叶青同样是伸手指向了史弥远,冷声笑道:“史弥远善于人后下绊并非是什么新鲜事儿,断我粮草之策不也是出自他史弥远之手,但那又如何,我叶青依然是收复了北地四路,而你韩侂胄,非但没能镇压叛军,还未朝廷招来了一个大敌,纵是跟史弥远吃里扒外有关,但这能是你韩侂胄的借口?”
“叶青,你们的骂战不要带上我……。”史弥远见缝插针般的急忙避祸道。
“叶青……你有种你去试试,地无三里平、天无二日晴的西南,又岂是如你在北地那般可以放开了驰骋,摆出阵势跟金人硬拼的沙场?一场大雨就足以让你的大军被困原地好几日不能征伐,人生地不熟,加上史弥远这个坑货背后搞鬼,我韩侂胄如今能够在西南与他们相持,已经是……。”韩侂胄指向史弥远的手臂一直不曾放下大声吼道。
而此刻,在三人左右的几个女子,如今一个个目瞪口呆、噤若寒蝉,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堂堂的朝廷要员,吵架时,竟然跟普通民妇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也是急了之后会直接破口大骂。
“够了!”史弥远一拍桌子,满杯的酒水瞬间洒满了桌面,而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叶青跟韩侂胄怒声道:“别装模作样了,吵来吵去,最终还不是要把罪名归结到我史弥远的头上,装什么装你们两人!我史弥远今日告诉你们,我今日已经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来跟两位联手,但若是两位一直纠结于史某人当年的事情,那么史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吏部给朝廷上不上奏章?”叶青跟韩侂胄异口同声问道。
“我……。”史弥远无语的叹口气,看着目光炯炯盯着他的两人,此刻突然有种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的感觉。
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人是因为屁大点儿的事儿,又要再吵一架,但他越听越不对,越听越觉得两人吵来吵去,都像是在指桑骂槐的码字自己史弥远,都在骂自己背地里给他们下绊子的事情。
所以反应过来的史弥远,自然是忍无可忍的要拍桌子,制止两人继续指桑骂槐的骂下去!
吏部向来掌天下文官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而枢密院向来无论是枢密使、还是知枢密院事,向来都是由文官担任,这也是为何叶青、韩侂胄两个大宋武将变相骂他,实则要挟他的原因。
不管是否有人举荐他们二人入枢密院,吏部这一关,都是他们两人必须要过的一“劫”。
“那我能得到什么?”史弥远恨恨的问道,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被这两个货利用的那个可怜人。
“你吏部尚书的位置不会有人动。”韩侂胄淡淡的说道。
何况,在坐的他们三人之中,也只有他有资格说这句话,毕竟如今无论是跟皇家宗室的关系,还是在朝堂之上的威望影响力,韩家的势头都在递增之中。
一旦韩诚坐上左相的位置,那么史弥远与他祖父,虽然还有一丝抗衡之力,但谁也不清楚,一旦史浩真正的配享庙堂后,太上皇的恩宠在朝堂之上,还会不会有人记得,所以史弥远,必须抓住此时吏部尚书的位置,在短时间内拉拢自己的党羽,壮大自己的势力。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淮谁帮我来挡?即便是他被朝廷罢免后,他的报复也决计不会停止,今日我可是拒绝了王淮过府一叙的邀请,特意来此宴请两位的。”史弥远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叶青说道。
论起与王淮之间的恩怨,自然是叶青与其最深,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韩侂胄是不会理会,也不愿意理会,就只剩下了他叶青,成了史弥远用来消除异己的那把刀。
“这种事情自然是叶某人驾轻就熟了,大理寺如今不必理会,至于刑部梁克家,一旦王淮失势,位居刑部尚书多年的他,估计也该要挪挪地方了。”叶青宽慰着史弥远说道。
“好,三日之内,我必然把王淮的受贿之证据给你。”史弥远沉声说道。
“哦,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若是我愿意,这两个小美人我可以带回府里当丫鬟吗,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家里唯一的丫鬟还被我……所以就谢谢史大人了。”叶青呵呵笑着说道。
史弥远无语的翻白眼,而后不出所料的,早早就被韩侂胄抱在怀里揉了半天的两女女子,也是被韩大色鬼理所当然的带走。
船开始缓缓靠岸,三人依然是各怀鬼胎的准备下船,只不过相比起来,史弥远今日是有些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在叶青跟韩侂胄下船的时候,史弥远却是笑容满面,四个精心培养的女子被带走,他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
“钟晴如今在哪里?”看着两个女子乖乖地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回过头的韩侂胄,丝毫不在意旁边的史弥远,向着叶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