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荡的一点儿不剩,只剩下了冰凉的盔甲偶尔反射着阳光一闪而过。
而在厮杀声笼罩着的种花家军的旌旗下,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只剩下孤零零的旌旗插在那白起堡残破的墙缝内,远处的厮杀声依旧,但旌旗依然稳稳的矗立在此。
墨小宝还没有等来夏人的援军,但身后的钟蚕,已经被马鹿关的夏人打退了三次,而每一次到了关键的时刻,种花家军都能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哪怕是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哪怕是肠子已经从盔甲缝隙中流了出来,哪怕是已经无法站立起来,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种花家军就没有放弃与夏人的厮杀。
苏道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加派人手了,但眼前惨烈的场景已经是让他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双腿都不由自主在颤抖着。
若不是他很清楚,宋人真的只有五千来人的兵力,他则是完全不敢相信,宋人真的只有不到五千人,就跟他们足足激战了近半天的时间。
当然,更令他气愤的是,约莫在一个时辰前,当他再次放出两千人加入战团的时候,宋人竟然从旁边的密林中,又杀出了好几千人,而自己新放出来的两千人,竟然都没有办法顺利到达五里地前的前方战场,就被宋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漫山遍野的开始四散逃窜。
唯有的再次抢占先机被宋人偷袭了个措手不及后,苏道咬着牙不得不硬拼下去,毕竟如今惨烈的战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情况,此刻不管哪一方,都休想要退出这场战事。
所以当他再次咬牙扔出最后三千人,而在只有一半的兵力冲过宋人的阻隔,能够抵达白起堡时,宋人同样是把他那为数不多的兵力分成了两路,竟然分出一部分去追击那支援白起堡的骑兵。
此时的苏道,才真正看清楚,斜刺里杀出来的宋人,不过是千十来人而已,跟自己一开始预判的好几千人,竟然是差了好几番。
于是苏道再次狠心咬牙,想要再次集结兵力,争取一战吃下顽强抵抗的宋人时,手里头则是已经没有兵可用了,而在白起堡的宋人身后,援军依然还是不见踪迹。
推开身旁的亲兵,气急败坏的苏道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所以他需要做的便是,希望能够从嵬名令公那里在要到几千兵马。
骑着战马飞奔而去,身后的亲兵紧追不舍,当苏道赶到马鹿关东面的关门城楼时,只见嵬名令公的脸色极为凝重,但这个时候,苏道哪里还有心思察言观色,一把拉过嵬名令公急道:“老将军,再给我三千人……。”
“苏大人请看……。”嵬名令公凝重的指着远处的袅袅黑烟,沉重道:“陇城一早就被破了,但我们因为太过于专注西关门的战事,反而忽略了东面的陇城……。”
“这……这怎么可能?”苏道看着那飘荡在天际远方的黑烟,心里依旧记挂不甘着西关门的战事,这个时候两方已是胶着状态,此时不论哪一方能够添一些人进去,就会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于是急急看着嵬名令公说道:“不管如何,宋人就算是想要过来,也需要好几个时辰才行,但西关门的战事已经等不及了,立刻把你的人再次增调过去,拿下叶青后,我们再全力守关,让宋人不得进一步。”
“晚了。”嵬名令公无奈的叹口气,心中很懊悔,若是昨夜里苏道听自己的,在佯攻宋人数次后,再强攻一次叶青,那么恐怕也就不会出现今日这样开始有些被动的局面了。
“什么意思?”苏道一把再次拉过嵬名令公,气急道:“嵬名阿桑的死是死,难道我们这下夏人兵士的死,就不是死了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最终不敌……。”
“一万两千多人啊,苏大人,一万两千多人对宋军的五千人,而且还是寒冬夜里露宿了一晚上的疲惫之军,你都没有拿下,难道还要把马鹿关也搭上吗?此时即便是叶青不死,但他也是难逃一死,只要身后的援军一到,还怕他叶青不死吗?当下最紧要的……我儿死就死了,那也是为守我大夏而死,身为人父,我绝不能让我儿白死,也绝不能丢了马鹿关!”嵬名令公开始劝说着苏道,不妨壮士断腕,收缩回马鹿关主守,一旦等到援军或者是金人到来后,再出关跟残余宋军决死一战。
苏道看着这个时候反而让自己稳住、收缩部队的嵬名令公,顿时气的脸色发白,他不得不怀疑,嵬名令公是不是因为昨夜自己没有同意他再次出兵,所以此刻心怀恨意,故意刁难自己,故意看着自己在兵力有压倒性优势下,还是没能拿下叶青,从而好让丞相降罪于自己!
两人此时的心情如同昨夜彻底收兵后一摸一样,一个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所有关内兵力都扔出去,而另外一个则是稳坐钓鱼台,宁愿当缩头乌龟,等待援军帮他们夹击宋人,也不愿意再往外派一兵一卒。
只不过昨夜里心急如焚,感叹着错失良机的是嵬名令公,今日却是换成了苏道心急如焚,因为他不想让热辣公济,再次像骂孙子似的对他破口大骂,所以他铁了心想要在援军到来前拿下叶青,要不然的话,一万两千人对上五千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