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路之地自立为王不成?难道先生不清楚,宋、金之间的夹缝可不是那么好生存的,一旦宋廷当机立断,大金国再陈兵黄河,先生可就不会再像关山一役那般好运了。”
“那你派乞石烈诸神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叶青端着茶杯轻松的问道,院子外面,白纯、红楼,跟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此时正说说笑笑的向这边的房间走来。
“当然是想要大义灭亲啊。”完颜璟毫不隐瞒的说道:“毕竟那样的话,宋廷于我大金就不再是一个威胁了,我也就能够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对付草原上的鞑靼人了不是?”
“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你。”叶青冲着完颜璟的坦诚竖起大拇指,而后道:“所以既然一计不成那就再施一计,不能除去那就亲自过来再次拉拢。但是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啊,数十辆马车里,也没有我想要的那么多金银,这怎么行?”
“皇叔既然答应了跟您的盟约,我自然是会遵守。那些不管是当年的赵构,还是现如今的赵昚,还是在位的皇帝赵惇,念念不忘的他们祖宗的那些字画真迹、遗物等等乱七八糟,我都会如数交还的,只是距离京兆府太过于遥远,我怕一路上会有损毁,所以已经派人应该在这几日后,连同您要的黄金两万两、白银共计二十五两都会送达到济南府,到时候先生您派人接收就是了。”完颜璟笑嘻嘻的说道。
“小心人财两空。”叶青漫不经心的说道。
“所以我才来京兆府,就是想跟先生您亲自较量一番,看看我如今是否是先生的对手,是否能够从先生手里占到些便宜。”完颜璟自负一笑,而后视线望向了门口,随之便是微笑着站了起来。
白纯与那年轻的女子一同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两人身后并没有红楼的身影,叶青扭头看了一眼,而后便笑着问道:“长安城逛的如何,可有收获?”
白纯笑着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女子李师儿,则便开口说道:“长安城在叶大人的治下也不过如此,比起燕京来还是相差很多。而且……。”
李师儿一双眼睛显得古灵精怪,时刻都透露着一股北方女子该有的英气,语气一转变的有些不屑道:“即便是到了如今,长安城的诸多百姓,依然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我大金的百姓,所以叶大人也不过如此。”
叶青低头笑了下,而后便抬头看向得意洋洋的完颜璟,见完颜璟冲着他耸了耸肩膀,而后才对着那李师儿道:“长安城繁盛的时候,燕京还不过是一个村落,至于长安城的百姓,一些百姓的劣根性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不值得我为此感到烦心。如果有一天我大宋统治了上京、中京数十年的话,金人也会认为他们是我大宋的百姓的。”
“叶大人还是别做白日梦了,我大金三路大军如今陈兵于渭水沿岸,想要夺回京兆府路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不然的话,叶大人以为圣上为何敢于有持无恐的停留在长安?圣上如此看重你,即是因为叶大人曾为圣上之师,虽然并没有教会圣上什么,但圣上却是仁心善恩,是不想百姓再受战争之苦,所以叶大人也要懂得进退才是。”李师儿伶牙俐齿,叶青刚说完,她就如同连珠炮似的开始替完颜璟说服叶青。
当然,其中对于叶青的不满,除了因为叶青是他们大金国想要除之而后快之人外,便是因为其父李湘,被叶青扣押在长安的原因,以及她的两个兄长,也都曾为叶青阶下囚的这个原因。
一旁的白纯则是微微蹙眉,而后平静的说道:“若是有一天,当你见识到了真正的繁华城池,如临安、扬州、建康等地后,就不会再觉得燕京是天下间最为宏伟、繁华的城池了。”
“叶夫人此言差矣……。”陈新喜见白纯说话,而淑妃又像是有些怕那白纯似的,竟是撇了撇嘴并没有言语,于是急忙就要替淑妃出头。
“陈新喜,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儿,我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叶青冷哼一声说道。
“奴婢……奴婢……。”陈新喜看着叶青那阴沉的脸庞,气的是直哼哼,一时之间竟然还真有点儿不敢说话了,只是最终还是憋不住的反讽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奴婢已经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一会儿叶大人要把奴婢喂王八,现在又要剁碎了喂狗,奴婢很想知道,叶大人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奴婢。”
“哼,宋人就是这般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对百姓说我大金残暴,但实际上,残暴的该是叶大人您吧?”李师儿再次抓住叶青的把柄嘲讽道。
完颜璟一旁乐的喝茶看乐子,如同叶青训狗似的训陈新喜一样,自从来到长安后,李师儿同样是没有给过叶青好脸色,逮住机会便会讽刺叶青一番,但即便是如此,李师儿却是与白纯相处的不错,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趁着喜庆的元日一同逛长安城了。
看着叶青被李师儿抢白的低头喝茶,不再说话的样子,完颜璟难得的心情舒畅,向着白纯行礼后,示意李师儿跟白纯离去,这才笑呵呵的看着面色阴沉的叶青道:“先生可认为我这一次赢定了?”
叶青抬头看了一眼准备坐下的完颜璟,想了下道:“你没有赢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