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叶青开始出发前往扬州,最近这几天的白纯跟红楼,仿佛就是要把他榨干一样,天天让他沉迷于温柔乡不可自拔,做着离别前的种种疯狂温柔。
所以原本还想要骑马赶路的叶大人,不得不最后服输,最终在白大美人跟红楼两人挑衅的目光下,爬上了马车,而后掀开窗帘,冲着两女比划了个中指,惹得两个美人儿是娇嗔不已的直跺脚。
白大美人难得妩媚风情的走到车帘跟前:“妾身等你回来再收拾妾身,希望夫君可别被那几个狐狸精勾的连魂魄都丢了,转眼就把妾身给忘的一干二净。”
伸手掐了下白大美人那细嫩的脸蛋儿,叶青笑了笑,看着白纯眼里的不舍,还是不忘叮嘱道:“记得千万莫要太强迫自己了,有些事儿顺其自然就好。有庆王跟刘敏行在长安,你大可以不必过于抛头露面。”
白纯懂事的点点头,知道叶青说的是关于父亲跟叶衡的事情。
马车缓缓从府邸门口启程,长安城内的官员等等,手头上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活,所以送行叶青的,也就只有此刻已经在府邸门口,变成望夫石的白纯跟红楼二人。
自长安出发,一路上还是能够看到不少的流民,沿着黄土官道向着京兆府的方向前行,一路上加上贾涉所率的三千种花家军,所以他们虽然行程并不着急,但倒是走的极为顺利,路上也并没有碰到一些流民盗寇的事情。
而济南府那边,在把金国的赔偿运往扬州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些落草为寇者,不过并没有成规模的匪寇,一拨不过三五十人,另外一拨规模稍微大一些,但也不过两百来人,而这两百来人中,还是有老有少,战力跟威慑力自然是要比号称的人数规模大大折扣。
于是这些流民组成的匪寇,不单没有抢到朝廷运送的黄金白银,反而是白白的把自己搭上,成功的被朝廷策反,开始安心的跟随着其他流民,要么是往西,要么是南下。
辛弃疾同样是格外重视这一次黄金白银,特别是皇室遗物的运送,所以则是拍了陈次山亲自来押运,而陈次山自从成功策反两拨匪寇后,算是尝到了甜头,于是在跟辛弃疾请示后,便延缓了前往扬州的时间,反而是拉着一车车的黄金白银,大摇大摆的专门在灾情惨重的地带吸引流寇“钓鱼”。
如此一番在北地四路的漫无目的的游走、露富,自然是吸引到了更多的人想要打他们的主意,而后便是一个个不出所料的,都被陈次山那三寸不烂之舌给策反成功。
鲜少有愿意跟朝廷、官府对着干的,即便是碰到一些立场比较坚定的,立志要把强盗事业做强做大的,经住了陈次山三寸之舌的游说,但又架不住陈次山派人从临近城镇调集过来的粮食。
最终,整个北地四路在北陈次山带着黄金白银这些鱼饵巡视了一圈后,基本上把整个北地四路的流民匪寇,给彻彻底底的清除了一遍。
留下的一些漏网之鱼,此时已经完全成不了气候,更不会出现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抗争官府的苗头。
叶青的交通工具终于从马车改为了骑马,坐在马背上看着辛弃疾禀报的文书,摇头笑了笑,他自然也是知道,想要完全清除流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有些人,即便是死,也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所以他们不管是以什么苦难的方式生存,但都是死守着这一块土地。
叶青也不强求,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可以做到完美的,不过对于他来说,随着去年花费了大力气、巨大的财力疏通、新建的河堤等等后,今年的灾情已经远远低于了去年。
而且若是再这样坚持个一两年,叶青相信,北地四路的黄河沿岸一带,彻底恢复生产力,恢复勃勃生机也绝不是一个美好的希望。
治水显然是一个长期工程,绝不存在一劳永逸的可能,辛弃疾同样是深知这一点,所以这几年在北地四路,他更多的是参与水利的修缮,百姓的安抚,至于其他的事情,大部分是都交给了陈次山、杨怀之二人。
而在军事防守上,如今又有泼李三跟武判、历仲方三人为将,总之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北地四路如今已然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由各司其职的文臣武将打造的一片固若金汤的疆域。
所以如今不管是北地四路为首的济南府,还是以京兆府路、河套三路为首的长安府,如今都有了一套足够完善的行政、军事体系。
虞允文、刘氏兄弟,李横、田琳,墨小宝、钟蚕几人,已经足够应付眼下京兆府路、河套三路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辛弃疾、陈次山、杨怀之,泼李三、武判、历仲方,也足以应付北地四路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如今对于叶青来说,就剩下了脚下的这片疆域,以扬州府为首的淮南东路,一直没有能够在人事上,形成一套自己的防御体系来。
没有任何外部忧患的淮南东路,显然所有的危机都是来自内患,若不是因为萧振在临安府知府的差遣上担任多年,早就在朝堂之上练就了一番心坚似铁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