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格调,就连空气中也难以闻到那本该属于青楼内独有的香粉味道,反而是劣质酒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大厅内,吵吵闹闹的景象,在贾金叶与冯璋哥看来,这里更像是一个赌场,而非是一个男人向往的寻花之所。
“盼儿小姐还真是够厉害的,这种地方她也能忍受的了。”贾金叶跟随着引路的伙计,一边在四处张望着一边对旁边的冯璋哥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据说这盼儿小姐在遇见燕王前,可也是在金国吃了不少苦。所以眼下不过是环境不好而已,在盼儿小姐眼里,恐怕都不叫事儿。”冯璋哥时不时以手捂鼻,一边说话时,一双眼睛则是在大厅众人身上巡视着,看看是否有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人存在。
像是明白冯璋哥在干什么一样,贾金叶在跟伙计耳边嘟囔了几声,要了几分所谓精致的小菜与酒后,便坐在所谓的包厢里,望着前方一个不过五尺长宽的木台,此刻上面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为厅内的众人弹奏着曲子。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五尺见方的木台上便亮起了更多的灯光,而此时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厅,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也只是片刻的安宁,随即便是爆发出了众人的吵闹声、呼喊声,甚至是包括一些尖锐的口哨声在厅内此起彼伏的响起,引得贾金叶、冯璋哥两个进入小镇青楼的初来乍到者,如同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时不时倒是张望着其他方向,好奇的打量着那些仿佛快要陷入到疯狂境地的客人。
就在贾金叶看起身来大量四周时,五尺见方的木台上响起了古琴的声音,铮的一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使得快要沸腾的大厅瞬间又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木台上时,只见一个一身白衣、头戴面纱的婀娜身影,在两个俏立丫鬟的簇拥之下,双脚仿佛踩在云端飞行一般,行云流水的走到了木台的中央。
不等那如同飘到台中央的白衣婀娜女子站稳身形,整个大厅便再次爆发出仿佛能够掀翻房顶的热烈呼喊声,刺耳的口哨声更是此起彼伏,一些心急的客人已经开始扯着嗓子、面红脖子粗的叫嚣着让那白衣女子摘掉头顶的面纱。
在舞台中央站定的白衣女子,也并没有让慕名而来的客人多等,就在厅内那吵闹叫嚣的声音间歇,白衣女子痛快的从衣袖中伸出自己的两只洁白玉手,顿时又是引得厅内的众人一个喝彩与口哨声。
而当那双玉手伸到头顶,开始拿下头上戴的足以遮挡住自己面目的面纱毡帽时,整个大厅内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呼喊的声音与口哨声也是极近疯狂。
随着面纱被高高举起,而白衣身影像是因为疯狂的喝彩声与口哨声,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或者是感到有些羞涩一般,竟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只给厅内瞪大了眼睛,想要一睹芳容的诸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但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当婀娜的身姿背过去,头顶的毡帽被拿下后,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则是如同瀑布一般从女子的头顶倾斜而下,瞬间又是引得众人再次疯狂的叫喊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只是一个秀发从头顶倾斜而下的画面,但赵盼儿显然极为懂得如何拿捏男人的心思,背过去的嘴角此时带着一丝的得意的笑容。她相信,刚刚自己那一个小小的让秀发顺势垂下去的动作,足以让今夜来此的诸多男子夜不能眠。
自然,赵盼儿只是一个秀发垂下来的动作,确实就已经让厅内的诸多男子双眼冒光,甚至恨不得立刻跑上舞台去与佳人共舞一曲。
而更多的则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味着刚刚秀发滑落的画面,仿佛刚刚不只是五黑的秀发从赵盼儿的头顶滑落至臀部的画面,而是一双有着无限温柔与妩媚风情的双手,轻轻拂过了他们的心弦一般,使得他们的心头像是某种已经死寂的东西瞬间被点燃重生了一般。
甚至就连见多识广的贾金叶与冯璋哥,也被赵盼儿这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心思弄得有些悸动,心脏仿佛是在一瞬间骤停了一般。
当赵盼儿迎着众人热烈的嘶喊声缓缓转过身时,贾金叶与冯璋哥在确定是赵盼儿后,这才恢复如常,可相比他们二人平稳的情绪来,当赵盼儿那张在灯光照耀下精致白皙的面容呈现在众人眼前时,贾金叶与冯璋哥甚至都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耳边全都是众人的呼喊声。
不得不感慨,在这个小小的宁辽镇,在这个民风极为彪悍的地方,宋人眼中最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则是呈现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狂放状态。
赵盼儿因为久在金国的缘故,对于这一切还能够轻松驾驭,站在舞台的正中央面带清纯从容的笑容,接受着众人的呼喊声与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