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严阵以待,丝毫没有小觑刚入化气的黑衣人。
细雨微风骤然变为狂风暴雨,天地气机搅动的压迫感令人难以呼吸,毕生修为凝聚成一击,出手就要至对方与死地。
黑衣人嘴角依然带着一抹绝美的微笑,一步踏出之后往后一弹,整个人凌空向后,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之后转身朝着阚吉林而去。
似进实退,佯攻老人,实则是误导老人,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阚吉林。
严阵以待的老人有种脱了裤子却不得进入法门的憋屈和愤怒,“上梁不正下梁歪,和你爷爷一样的无耻”!说着脚下一跺,狂风更甚,身体如一道灰影奔向黑衣人。
听到身后风声,阚吉林大惊失色,黑衣人的速度有多快,他刚才已经深有体会,再加上又是意料之外的突然袭击,不及转身,第一时间侧身闪避。
哪知不闪避还好,这一躲闪,身体刚好撞向飞驰而来的寒芒。
预判了你的预判!
黑衣人嘴角绝美的笑容带着浓浓的不屑,匕首噗嗤一声刺入阚吉林身体。
阚吉林这些时日跟随老人境界提升了不少,在匕首的冰冷感进入身体的瞬间,调动全身内气反手一掌。
“砰”!两掌相撞,阚吉林借着掌力飘落向半山坡。
正当他以为黑衣人会趁机追杀他的时候,黑色的身影却借着他的掌力朝着右前方急射而去。
此时,老人也已经赶到黑衣人与阚吉林交手的位置,不过他再次涌起一股被戏耍愤怒感。
之前以为黑衣人是佯攻自己实则想先杀阚吉林,现在才意识到,黑衣人一开始的目标不仅不是他,甚至也不是阚吉林,而是逃跑。
“好深的心机”!老人暗骂了一句,正准备追击的时候,山下公路上一声呼啸,汽车已经过了他们伏击的位置。
老人望向右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连气机也消失不见。
阚吉林捂住腹部的伤口,喃喃道:“太逆天了,她比之前强了很多”。
老人心中也同样惊骇,刘妮即便再能隐匿气机,但毕竟刚才调动了内气战斗,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将气机隐匿的无声无息。
“怎么样”?
阚吉林说道:“没有大碍,她刚才的目的是借助我的掌力逃跑,气机的调动是借力而不是向外凝聚内劲杀我,否则这一刀即便刺入得不太深,如果有气劲的搅动,我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老人目光一直停留在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一窝的无耻之徒,小小年纪心计如此之深”。
阚吉林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汽车尾灯,“前方十多公里是静义县,他们肯定是去静义县医院。”
说着,阚吉林面带愁容,“在县城里动手风险很大,但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老人双眸里的怒意渐渐平息,换之以冰冷而平静的杀意。“你说得没有错,在那里,有那对母子在,她将投鼠忌器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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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拳头不知疲惫的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头顶的太极图案之上。
夏冰全身肌肉高高隆起,亲近如蟒蛇般在肌肉中震动起伏。
拳头的皮肤已经破裂,溅起丝丝鲜血。
心脏超负荷狂跳的砰砰声,气喘如牛的喘息声。
他就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不甘、嘶吼,狂躁的想要挣脱这无形牢笼的桎梏。
他的身体在逐渐虚弱,力量在逐渐的消失。
但是,他体内的战意和精神中的不屈依然在,依然还在高昂的膨胀。
外家一途,没有捷径,哪怕再高的天赋,成就的得来也不会有半点侥幸,唯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冲破桎梏,一次又一次的不屈不挠,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中求活。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一次一次又一次看似毫无希望,一次又一次在绝望中涅槃重生。
所有的外家宗师,无一不是如此而来,那些没有冲破的成为了森森白骨,那些大浪淘沙成功活下来的,就成为了他这样的外家金刚。
汗水混着雨水浸透了夏冰的全身,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拳重重砸在太极水幕之上。
这一次,水幕虚幻了一分。
夏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道士,你困不住我的”。
老道士双手掐诀,面色苍白,花白头发中原有的青丝变白了许多,皱纹如沟壑般深邃折叠,雨水与汗水在折叠的沟壑里流淌低落,短短十几分钟,整个人却像老了好几岁。
“已无法为有法,以无为为有为,是为武道之最高境界,力可开山碎石,却破不了万化人心,年轻人,人定胜天的勇气可嘉,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你即便胜得了天,又怎么去胜这世界上千万之人。你一身修为不易,听贫道一句劝,胜天半子不为傲,胜得了自己才能真正的得自由,证自我”。
老道士道袍微扬,本已逐渐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