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只是个棺材匠,打棺材的手艺举世无双,但救国救民,当年他就不懂,现在更加不懂。
来之前,他曾想过,如果实在劝不动,那就强行绑起来、关起来。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事情的发展与他的预料大相径庭。
王元开身上散发出来的精气神,让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中医干的那些事正确与否他没有去细想,但内心深处是抵触的,要不然也不会近在咫尺却几十年不相见。
在他看来,武夫就该做好武夫的事,他是棺材匠就好好打棺材,天下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作为武夫,就该为那些救国救民的义士保驾护航,尽一个武夫的本分。
同样的道理,他一个老中医就该踏踏实实的救死扶伤,而不是去做些超越自己本分的事情。
“林爷爷隐居多年,或许还不知道,现在有一股势力不尊国法、不守规矩,他们不经过法律私设公堂,私自杀人。不讲规矩,贿.赂勾连官员胡作非为,野心勃勃,利用金钱编织的网络强买强卖扰乱正常的经济秩序”。
王元开痛心疾首的说道:“他们暗中积蓄几十年,力量一天比一天壮大,已经动摇到了法之尊严、国之根本”。
黑衣老人永恒如死水平静的眼神泛出不可思议的震惊,“据我所知,他们之中也有不少正义之士”。
王元开摇头道:“那是他们蛊惑人心的幌子,更何况,即便他们的出发点是正义的,但人心难测,如此庞大的组织,一旦失去绝对的控制,那将是一场无法估量的大灾难”。
黑衣老人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下去。
良久之后,老人转头看去,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到那棵树了吗”?
王元开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十几米开外,有一棵梧桐树。
秋风扫落叶,梧桐树上的树叶大部分已经掉落,只剩下几片还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王元开刚准备点头,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其中一片巴掌大的梧桐叶震动了一下,脱离树枝晃晃悠悠的往下掉,然后,他就看见那片树叶动如脱兔,嗖的一下朝自己这边飞来,速度之快,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王元开下意识双手捂脸侧身躲避。
几秒之后,等他缓缓挪开双手,看见那片树叶悬停在他的眼前,颜色泛黄,纹理清晰。
他的内心最先升起的是恐惧,如果这片树叶直插过来,以那看不清轨迹的速度,他毫不怀疑会直接插入他的头颅。
紧接着是震惊,这种现象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最后是兴奋,有这样一位老人庇护,他王元开还有什么可惧的。
老人淡淡道:“我之所以露这一手,是想告诉你,你做的事是多么的危险。不仅是他们,还有陆山民,都有我这样的存在坐镇”。
王元开有些惊讶的看着老人,“您也知道陆山民这个人”?
老人缓缓道:“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明白,既然我知道了,那就说明已经有与我相同的存在来找过我,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找你麻烦,是因为你的身份,现在动你后果很严重,但并不等于他们就不敢动你,如果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刻,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你就会很危险”。
王元开神色坚定,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再危险,能有爷爷他们当年危险吗?爷爷当年能够为了家国舍生忘死,我是他的孙子,更不能辱没了他的英魂”。
黑衣老人很是犯难,思索着要不要直接打晕送回王家关起来,但看到王元开那一脸的坚定和正气,又下不去手。
王元开在大院长大,小时候跟着老爷子见识过不少功勋卓著、英雄了得的老前辈,几乎所有的老前辈都很喜欢他,可以说,在揣摩这类心怀家国的老前辈的心思上,无人能出其右。
见老人一脸的为难,王元开微微仰起头,望着夜空,说道:“我不求林爷爷能够像帮爷爷那样帮我,但求您不要阻止我”。
黑衣老人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形,“你可知道,没有我的庇护,即便你胜了,也可能会没命”。
王元开深吸一口气,无比豪迈的说道:“虽然千万人吾往矣,死有何惧,我最怕的事不能继承爷爷的遗志。爷爷生前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我当不惜命”。
黑衣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这话是他的口气”。
王元开朝老人抱了抱拳,“林爷爷,我斗胆请求您帮我一个忙”。
黑衣老人无奈道:“你刚才不是说不求我帮助吗”?“我曾经是救了你爷爷好几次,但从来没有给他当过打手”。
王元开说道:“林爷爷误会了,我怎么敢让您给我当打手,我所求之事也并非是让您帮我对付影子,而是一件对您来说很小的事情”。
老人淡淡道:“说说看”。
王元开放下手,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爸希望两耳不闻窗外事,踏踏实实做个普通人。所以,他不理解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