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引蛇出洞,他们是不会中计的”。狼二眉头紧皱,他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的狼头,为什么这一次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一直闭目养神的祁汉依然闭着眼睛,“战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谁都有看不见的盲区。既然上了战场,就应当毫无保留的把后背交给战友。很多时候,一场战争的输赢并不在于枪炮,而在于信任。当所有的信任凝聚成一股绳的时候,所爆发出的力量往往超过正常人的想象”。
“但,你已不是华夏军人好多年,而他,也并不是华夏军人出身,更不是你的战友”。
说话间,对讲机发出呲的一声声响,而后里面传来了狼四蹩脚的汉语,“boss,他们出来了”。
祁汉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异常的平和安静。
狼二一个激灵,立刻绷紧了神经。但,相比于这个意外消息带来的震撼,祁汉此刻祥和的表情更让他感到心惊。这还是那个让全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天狼盟”狼头吗。
祁汉身上平静得如普通人一样,并未爆发出那股熟悉而又令人窒息的野性气势。
他缓缓的拿起对讲机,声音低沉的说道:“狼崽子们,是时候露出你们的獠牙了,狠狠的撕咬吧,用他们的血或者自己的血,去洗涤你们身上的罪恶,去救赎你们的灵魂”。
狼二微微张大嘴巴的看着祁汉,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祁汉笑了笑,这个笑容绝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笑容。
“老二,这些年杀了那么多人,你的内心真如你脸上表现出来那么平静吗”?
狼二脸颊抽搐了一下,他这一辈子杀了太多的人,该杀的、不该杀的,知名的、不知名的,杀人的感觉令他兴奋和着迷,但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一张张血腥的脸总在他脑海里闪现,就像快进的电影一样,闪得头昏脑胀,却又停不下来。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祁汉执意要来华夏,但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赫赫恶名的狼头会有赎罪的可笑想法。
看着祁汉那张祥和得令人恐惧的脸庞脸上,突然觉得很滑稽,但同时又奇怪的觉得很自然。
祁汉将对讲机扔在地上,淡淡道:“陆山民曾经对我说‘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心中,都隐藏着一股善念,不管这股善念隐藏得有多深,总会在某一个时间或者某一个地点悄然而出,让你对过往的罪恶心生忏悔’”。
“就因为他一句话”?狼二依然满脸的不解。
“还有另外一句话”。祁汉身上的气势缓缓腾身,很慢,很缓,但很强大。“黄九斤说每一个华夏军人都是英雄,而我,给华夏军人抹了黑”。
“你知道华夏军人的战斗信仰吗”?祁汉转过头看着狼二。
“为正义而战”。祁汉自问自答的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为正义而战了”。
“这个世界上有正义吗”?
“信则有,不信则没有”!说完,一步跨出数米,“没有也有”!
············
···········
“十、九、八、七、六、、、、、三、、”
易翔凤看着手表,眉头紧皱的倒数着数字,他不能再等了。“老大,他们出来了”!正当他下令发起强攻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刀疤脸狙击手激动的说道。
易翔凤停下数数,立刻抄起望远镜,看见吴公馆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鱼贯而出。
“老大,他们出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刀疤脸的声音冷厉而兴奋。“打不打”?
易翔凤放下望远镜拿起对讲机。“全体注意,听我命令”!
··········
··········
“老先生、、、”刘希夷瞪大眼睛,事情的发展正朝着他们预估之中最坏的方向发展。
老人面不改色,神色淡然。“看到了”。
刘希夷面带忧虑,皱着眉头说道。“还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凭一己之力捅上了天,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老先生,你说陆荀一个儒生,怎么就教出个这样的孙子”。
老人迎风而立,白发飘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儒生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虽然满身的书卷气,但骨子里却透着股不屈不挠的傲气,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读书人与其他读书人不太一样。
“同样的书,有的人从里面读到的是功名利禄,有的人从里面读到的是浩然正气,有的人从里面读到的是奴颜,有的人从里面读到的是傲骨。看一个读书人,从来都不是看他读过哪些书,而是看什么人在读书”。
刘希夷颇有所感,沉默了半晌,虽然心里面有些埋怨老人埋下了这个祸根,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和谈不是一方的事情,刀都架在脖子上了,田家和吕家已经没有选择,看来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收场了。双方身上都有太多关于我们的线索,拔出萝卜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