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一米八的身高,和大黑头拥抱在一起却像个小姑娘被揽在环里,那画面简直太美!!
大黑头摸了摸着陆山民的头,“我来晚了”!
陆山民仰起头看着大黑头略带歉意的笑容,眼眶微红。“不晚,刚刚好”。
说着赶紧去扒他的衣服,“你刚才中枪了”?
大黑头笑了笑,一把掀起衣服。
映入眼帘的画面惊得陆山民目瞪口呆,两颗金属弹头清晰可见的嵌入八块腹肌的最下面两块肌肉中,伤口处只有淡淡的血迹,子弹压根儿没有穿透肌肉进入内脏。只见腹部的肌肉渐渐鼓起,两颗弹头缓缓的从肌肉中挤出,落到了大黑头蒲扇般的大手上。
之前听净苦大师说过老黄挨上四五发子弹根本影响不了战力,没想到大黑头也达到了这种恐怖的境界。
大黑头拍了拍强壮的胸膛,“放心吧,只要不打中要害,十几发子弹也要不了我的命”。
陆山民松了口气,来不及和大黑头叙旧,一把拉住他的手朝佟梁藏身的大树跑去。
“佟梁还在树上”!
来到树下,大黑头猛然起跳拔地而起,抓住粗大的树干迅速爬了上去。
陆山民着急的等在树下,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佟梁怎么样了。
“砰”的一声,大黑头抱着佟梁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陆山民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佟梁,焦急的说道:“他失血过多,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输血”。
说着就准备迈步,见大黑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动。焦急的催促道:“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黑头缓缓的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陆山民心里一沉,望着大黑头怀里的佟梁,如遭雷击。
颤抖着手缓缓的探到佟梁的鼻孔,寒气森森,已然没有了呼吸。
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黑头抱着佟梁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不悲不喜,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万籁俱静。
一路上,亲眼看见佟梁杀了十几个人,从没想过他会被杀死。
大黑头看着怀里佟梁的面庞,“为国家和人民而死,死得其所”!声音粗狂而悲壮。
陆山民站起身来,平静的看着佟梁的躯体。“人们之所以看不到黑暗,是因为有人把它挡在看不到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大黑头点了点头:“先让他入土为安吧,其他事我之后再告诉你”。
“我听说缉毒警不设墓不立碑”。
“设墓立碑会引来毒贩报复扫墓的家人,不少缉毒警的孩子不跟父亲姓,学籍上连父亲一栏也是空白的”。
“生亦无名,死亦无名”!
“山民,不用太感伤,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陆山民眼里凶光大盛,“大黑头,既然他把生命都献出去了,我想也不介意献出这副身体吧”。
大黑头皱了皱眉,“先跟我回去再说吧”。
陆山民转过身,“让我来背”!
一路上,大黑头在前面带路,陆山民背着佟梁跟在身后,两人都没有了叙旧的心情,就这么静静的在丛林里行走。
一直走了近两个小时,天快黑的时候,才到了大黑头的住处。
那是一个叫河旺村的小村子,处于缅国的交界处,村子依山而建,稀稀落落住着几十户人家。大黑头的住处在一处山坳里,这里的地形很像当初马嘴村的样子。
院子里有两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人正收拾着晒在外面的茶叶,看身形都是练武之人,只是收敛了气势看不出境界。两人见他和大黑头回来,都点头致意。
大黑头边走边说道:“自己人,我在这里是茶商的身份”。
安顿好佟梁的尸体之后,陆山民洗了个澡,才发现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荆棘划破皮肤留下的血口子。
洗完澡吃完饭,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
这里的地形和房屋建造与马嘴村的家很像,陆山民爬上房顶,看着天上的月亮,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马嘴村的家里。
房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大黑头走到陆山民身边,两人并肩坐下。
“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坐在房顶上看月亮看星星”。
“现在也喜欢,只是东海没有这个条件”。
大黑头递给陆山民一瓶膏药,“我爷爷的配方,涂在伤口上不留疤痕”。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用了,身体的疤痕容易抹去,心里面的难以抹去”。说着看着大黑头,“给我讲讲佟梁的事吧”!
大黑头点了点头,“佟梁满门忠烈,不仅他是缉毒警,他有个弟弟也是缉毒警。大概在十三年前,佟梁奉命去一个叫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