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的看着吕不归,“黑袍道长是我的一块磨刀石”?
老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也是”。
陆山民感到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用他的死让我对吕家心生怜悯还不够,还要用你的死加重这份怜悯”。
“对”!老人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反而是笑道:“再加上吕震池的一条命,三条命赔你母亲的一条命,应该够了吧”。“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上吕松涛与你的情义总该够了吧”。
陆山民忽然之间感到心神摇曳,心境动摇,赶紧凝神静气,闭目调息,良久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你就那么相信你自己,或者说相信我。你虽然之前受过重创,但化气之境已经脱离凡俗的力量,你确定我能活着离开”。
老人神色淡然,“到了你这个境界,要想再突破,唯有死中求那一线光明,我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放水。所以说这是一场赌博,我赌输了你死,我赌赢了我死”。陆山民咯咯冷笑,“真是一个千古未有的赌局,但不管怎么看,这场赌局你的赢面都更大”。
老人也是笑了笑,“世上哪有容易之事,更别说是要保住吕家这艘大船乘风破浪。既然是赌,就得一半看天意,另一半期待奇迹的出现”。
“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赌什么”?
老人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半晌之后,老人说出了一句莫凌两可的话。“赌的是你,其实也并非是你”。
陆山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老人,等他继续说下去。
老人接着说道:“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逼得吕家走投无路的不是你。说句瞧不起你的话,你还没资格威胁到吕家的生死存亡。”
老人又是沉默了片刻,说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吕家也好,其他几家也好,这几十年走得太顺了,以至于开始膨胀,开始自以为是。忽视了藏在暗处留着口水的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
陆山民问道:“你是指影子”?
老人嗯了一声,“我早已不过问吕家具体事务,直到三十年多年前吕铣派吕震池到归兮观找我,询问我关于一件大事的决策”。
陆山民心头一震,眼中不自觉涌出杀意,他知道吕不归口中的大事是指的哪一件事。
“是你点的头”?
老人没有否认,也没在意陆山民眼中的杀意,继续说道:“可惜我们后知后觉,到后面才发现早在那个时候他们就盯上了我们几个家族。他们巧妙的利用了你们陆家与我们几家之间恩怨,布下了这一盘大棋”。
陆山民冷冷道:“你想与我结成同盟”?
老人摇了摇头,“是你们想与我们结成同盟”。
“我们”!?陆山民再一次震惊。
老人笑了笑,“你好像忘了你有只猫在吕家”。
“山猫”?!陆山民心情有些复杂。
“或许,还有你写小说那位朋友”。
陆山民心里暗骂,‘狗·日的左丘,果然是你’!
老人淡淡道:“吕家三条人命换来一个合作,你不亏”。“再说,他们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更有可能是我的命”!陆山民冷冷道,心里再次把左丘家的亲戚问候了一遍。
老人淡淡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他们是不好骗的,所以这场戏是戏也不是戏,每一场戏都不能靠表演,而得真做”。
老人再次给陆山民添上热茶,“而所谓真,就必须真得有人死”。
陆山民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次前来并不是傻乎乎的一味莽撞,更多的是他相信左丘,他相信左丘不管怎么算计,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是,他只猜对了一半,这确实是左丘的谋划,但另一半却实打实的在拿他的命开玩笑。
陆山民紧紧的咬着牙关,‘左丘,我xx你个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