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的时间了,看见过许多,也经历过许多,自从当初一怒之下铲平神农帮之后,李牧对于杀戮,就不是特别排斥了。
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在于,在一个不像是地球那样文明建制的非法制的世界,在这个奉行着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世界,基本上,唯有手中刀,才能主持正义。
所以,在听到了这些道士的毒计,听到了青峰峡外面那些军人的无耻之后,李牧决定,不放走一个。
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祸胎,就是恶魔。
他们武功高强,他们地位不俗,但他们却心中毫无善念。
这样的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这样的货色,留在这个世上,就是对善者的不负责任,就像是长在良田之中的杂草,李牧既然拥有拔掉这些杂草的能力,为何不拔掉呢?
“汪,我也去看看。”哈士奇一看袁吼出去了,就有点儿按耐不住,也追了出去。
凑热闹这种事情,它最擅长,也最喜欢。
很快,镇外响起了惨叫之声。
青峰峡里面的平民们,都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道真等人,犹豫了一会儿,在道真的带领之下,过来想李牧行礼致谢。
“多谢张道长。”道真行礼唱喏:“只是,外面那些人,或许有无辜,小道斗胆,可否之诛首恶,放过胁从……”
李牧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一直到看的道真自己也都有点儿发毛了,才问道:“你师父生前,应该对你一点儿都不好吧。”
道真一愣,连忙道:“张道长何出此言?不不不,家师生前,待我如同亲子,小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家师养育之恩之万一。”
李牧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坐视青城山沦入小人之手?”
“这……”道真没有想到,李牧这样一个陌生人,一上来,就如此训斥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是时间流逝,自己面对的是已经逝去的师尊,在这个叫做张三丰的少年人身上,有一种只有师父身上才有的气势和威严。
他诺诺地道:“我……不想青城山因我而分裂战乱。我……”
“愚蠢。”李牧道:“你以为神宗之争,是在过家家吗?啊?你退出来,青城山就能不分裂?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尸体,想想那些为了保护你而死的弟子,再看看,现在陪在你身边这几个伤痕累累的同伴……你倒是已经退出了,但是你觉得,现在青城山难道没有分裂吗?它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中?”
道真下意识地朝着几个同伴看去。
他看到的是,是鲜血,白骨,以及对于敌人的愤怒的眼神。
一种愧疚,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自从师尊陨落以来,他浑浑噩噩,身边之人,也都是在尽力保护他,因他身份尊贵,有谁敢如此疾言厉色地对他说话?此时李牧开口呵斥,仿佛是一道道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令他心惊肉跳。
“可是……可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掌门,我……”道真吞吞吐吐地道,神色有些迷茫。
李牧更是冷笑道:“有谁天生下来,就一定适合去做掌门?你师尊这些年,养你育你,难道不是在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掌门吗?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就算是教一条狗,也该开窍了,你却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本该由你来承担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不会做,难道不知道学着去做吗?”
道真一下子脸色潮红犹如猪肝一样,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他身边那些伤痕累累的同伴们,也都神色复杂地看着道真。
这些天来,他们又何尝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原本若是道真下定决心与道灵一派死战的话,未尝没有机会制胜,将青城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偏偏道真学到了老掌门道重阳的本事和衣钵,却没有学到老掌门的手段和心性,温室里的花苗,在重压之下近乎于崩溃,连带着,那些拥护老掌门决定,支持道真作为正统掌门人的许多忠诚之士,也是死的死,散的散,一个个也都心灰意冷。
李牧盯着道真,又开口道:“想不想为你的师尊报仇?”
“啊?”道真一愣。
“我问你,想不想为道重阳报仇?”李牧道。
道真下意识地道:“报仇?这……可是,师尊乃是与【关山九重】李破月公平约战重伤,被天外邪魔偷袭而死,【关山九重】一代宗师,光明磊落,死前更与师尊联手,我不能找他的传人报仇,至于那些天外邪魔,都已经当场被杀,我……我怎么报仇?这……”
李牧直接打断他,道:“愚蠢,猪脑子。”
道真面色尴尬,但他的性格醇厚,并不生气,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向李牧行礼,道:“小道愚钝,还请张道长为小道解惑。”
李牧心想,这人倒也不是一无长处,只是这性格……太软了。
他直接毫不留情地再道:“你也不想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