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再落回血隐时,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刚才他只是释放一道炎息闪,但在炎息闪放出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地引得刀上数道血气注入,于是形成了之前那道血色波纹。结合了血气后的炎息闪,斩杀之前数人的结果倒在艾伦的意料之中,但后来血波炸开,形成血气爆炸的二次攻击,却让艾伦颇感意外。
由血隐使出的炎息闪明显发生了改变,威力更上一层。特别是第二段的血爆攻击,正契合战场上大面积杀敌的需要。
血隐竟有如此威力,艾伦大喜过望,颇觉独角兽城堡一行实在不虚。当下精神振奋,提着这口血色重刀杀进敌兵里。血隐刀光决荡,挡者披靡,手下竟无一合之敌。而越是使用血隐,这把重刀上的血光便越是浓郁,渐渐透散出凶厉杀机。到得后来,艾伦偶尔会生出恍惚之感。
每当精神恍惚之时,他似是看到眼前有一人执刀,独对千军万马,却哈哈大笑。手上战刀狂舞,一招一式皆凌厉无匹。刀锋所向处,不管是盔甲亦或人体,甚至是护体源力,都如初春冬雪,在阳光下自然而解。一时间眼前血气冲天,而艾伦身上的杀机也越来越盛,在他身上几乎能够闻到如同实质的血腥之气。
便在这时,恍恍惚惚中艾伦似乎受到一记强烈的震动。当一声响,如暮色晨钟敲在他的心头,让他双眼重新找回了焦点,于是看到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正抽身滑退。他手上持一长剑,可剑身的前半截却已经不翼而飞。艾伦心下恍然,知道那是被自己无意间用血隐削下。
艾伦这时想起刚才的情景,背后不禁生出一层冷汗来。刚才他受到血隐的杀机所感,心神反为血隐身上的杀机所夺,竟有些像之前温莎贝洛曾经说过的一般,器物夺主,人反而变成了兵器的傀儡。还好那敌兵队长攻他一击,借由源力的碰撞震荡,反而把他的心志唤醒过来。
如此可见,血隐这把刀本身的杀机得有多大。而艾伦看到的那道身影,如无意外,当是血隐之前的主人血狮将军奥斯坦了。那奥斯坦定然也是杀戮狂人,若无那惊天杀机,又如何把他的一缕精神意志嵌在血隐之间。直到这刻受艾伦的源力冲击,便自然释放出来。
那一边,敌兵队长从旁边尸体上重新换了把长剑,又大喝着冲杀过来。艾伦双手执刀,这次精神集中,不受血隐的杀机所感。当下一刀自然劈出,脑海中却闪过血狮将军独对千军的画面,胸中自生一股豪勇之情。当下清啸一声,一刀接一刀不断朝对手攻去。
那名队长挡得数刀之后,当下一阵心惊胆颤。只觉艾伦攻势连绵不绝,每刀攻来,必生一股千军万马般的气势。那种如同一人面对千军般的感觉,胆色稍逊者已经拿不稳刀剑了。艾伦却不知许多,只知一刀劈出,脑海里便自然闪过奥斯坦的身影,那等若奥斯坦和他之间跨越了时光长河,正将生平得意刀法,借由血隐教给艾伦一般。
艾伦只觉血隐用得越来越顺手,也不刻意去排斥这把重刀本身散发的杀机,反而自然地引导刀上的杀机融入自己的攻势中,于是形成了这轮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的攻势。
那队长再挡得数刀,长剑再次崩断。于是艾伦的攻势犹如破闸而出的洪水一般,再无物可阻。队长的眼中尽是血色刀光,他尖叫一声,拼命退后。可惜终是迟了一线,胸口一凉。艾伦的刀气挟带血隐杀机破体而入,队长全身如堕冰窖,全身一震,胸前护甲无声裂开,左右跌下,切面平滑如镜。胸前渐渐染出一片血红之色,人犹站当场,可却已经生机尽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