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这些,咱们师兄弟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今天不妨好好聊聊。”
说着,青恒拿出一壶酒畅饮了一番,这才道:“师弟,我还记得咱们少年时进入天武宗的情景,当时咱们那一批有九人被选录为弟子,但因为我出身贫寒的缘故,常常被排斥和孤立。只有你拿我当朋友,从不在乎我的出身有多卑微……”
他眼神泛起追忆之色,神色恍惚,“你不知道,当时候的我外表看起来骄傲自负,实则内心极其自卑,总觉得处处都不如人,常常自怜自艾。”
“记得有一次,我被常师兄欺负,他用脚踩在我的脸上,笑话我这种贫寒出身的人,纵然有机会修行问道,也注定难成大器,一辈子都将被他踩在脚下……”
说到这,青恒抬眼看向林寻,“知道么,当时的我羞愤欲死,心死如灰,都有了轻生的念头。然后,你出现了,像个傻子一样去和常师兄拼命,被打得吐血都不退后一步,一直死死地挡在我身前,嘴里淌出的血都流在我脸上了……那血腥的味道,我至今都还记得……”
青恒深呼吸一口气,又饮了一口酒,道:“也是那天,我发誓以后要用这一生去保护你,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价。”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可我没想到,你会被田若静那女人耽搁了,我就是想帮你,都束手无策……”
林寻默默听着,脑海中浮现起青峰年少时的记忆,心绪也是一阵起伏,半响才说道:“师兄,你已帮我太多太多了,我都记在心里。至于田若静……以后我会亲自去解决。”
青恒忽地冷不丁道:“师弟,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那遭受重创的大道根基,是否是因田若静这女人而起?”
林寻一怔,道:“师兄,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青恒神色复杂,“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当年你是衍轮境道行,她田若静只是洞天境修为,一起闯荡秘境时,却反倒是你被伤到大道根基,这其中怎可能没有古怪了。”
说着,他又饮了一口酒,自嘲道:“这下好了,咱们师兄弟都伤到了大道根基,都和这田若静有关,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哈哈哈……”
那笑声透着说不出的萧索和苦涩。
“师兄,莫要这般气馁,依我看,你以后定可以修复道伤,在道途上更进一步的。”林寻轻声安抚。
青恒不禁笑了,“绝巅帝祖的道伤,哪有那般容易修复的,你啊,就别关心我的事情了。”
林寻想了想,则说道:“师兄,这次召开的百宗法会,又是为了什么?”
在青峰的记忆中,可从没有和这百宗法会有关的消息。
青恒随口道:“一是仙阁为了选拔出一些有希望证道不朽的厉害角色,二则是和追捕‘衍道者’有关。”
林寻眸子不易察觉地眯了眯。
“衍道者……”
青恒轻叹,“在古来至今的历史中,曾有许多衍道者出现在咱们衍道界,刚开始时,他们一个个弱小无比,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道行却能突飞猛进的蜕变,大多数都能证道不朽超脱境……每一个皆宛如无上传奇般……”
顿了顿,他继续道:“像这一次,仙阁不朽第一人竺承和其他六位天命使者一起下令,要灭杀一个名叫林寻的衍道者,这次百宗盛会上,那位仙阁的不朽人物更是下达强硬的命令,言称哪个宗门敢知情不报,他日被发现后,就要遭受灭门的打击。”
得知这些,林寻心中冷笑,越是这般威胁,越是证明,到目前为止,那些天命使者还没有找到任何和自己有关的线索!
又聊了许久,眼见青恒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林寻当即告辞离开。
返回自己居所,林寻独自躺在摇椅中,想起和青恒交谈时的一幕幕,眸子渐渐浮现一抹冷峭之色。
田若静?
仙阁?
天命使者?
这在我林某人眼中,算什么东西?
既结善缘,自当报之。
若引恶果,也当除之!
……
青恒太上长老负伤的消息,然天武宗上下皆震动,愤怒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发酵。
当天,掌教浮云子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前往天灵宗挑衅,一旦发现,驱逐出宗门。
这让天武宗所有传人心中都很憋屈,谁不知道,宗门这是打算息事宁人,隐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