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突然扭头,视线掠过湖面倒影着的那平静的寒月,对同样神色紧张的望着自己的钟晴说道:“忽略了宋迁,虽然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如此,但宋迁绝对有问题,这些时日……白纯有些自责的咬了咬嘴唇,转身就往叶园奔去。”
自从她跟燕倾城被朝廷允许到扬州,而且还是宋迁一路护送她们两人来此后,白纯便更多的让伞把注意力放在了叶青的身上,以及临安朝堂之上。
在她看来,叶青元日后回临安,面对的处境必然是十分危险,所以为了自己夫君的安危,白纯不得不把重心都转移到了皇宫跟赵构的身上,从而才忽略了眼前的事情。
灯下黑,如同灯下黑一样,何况宋迁是一直跟着李横,自叶青离开后,才被以监视的名义放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白纯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事情!
而就在白纯开始怀疑宋迁,而后要连夜赶回临安的时候,一辆马车飞快的载着宋迁,往魏国公的府邸驶去。
史弥远不耐烦的走进厅内,看着正焦急等候自己的宋迁,沉着脸问道:“何事如此着急,就不能等到明日朝会之后?”
宋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走近到史弥远跟前,看了看厅内的下人等,直到史弥远不耐烦的挥退下人,在椅子上坐下来后,宋迁才凝重的低声道:“大人,信王妃钟晴没死,人就在扬州……。”
“什么?”刚刚在椅子上坐稳的史弥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震惊的问道:“你说钟晴没死?还活着,人就在扬州?”
“不错,人就在扬州,而且就住在叶青的府里,跟叶青的关系应该很亲近。”宋迁凝重的说道。
到了扬州后,他并没有多少机会出入叶青的府邸,而且即便是进入叶青的府邸也是在前院而已,后院除了那门房几人外,便没有人能够随便出入。
对是女眷活动的后院保持一定的森严,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当她们前往扬州城外的寺庙为叶青回临安祈平安,而不得不带上宋迁时,宋迁竟然在踏入寺庙的那一瞬间,看到了笑的灿烂如画的芳菲。
而那芳菲就跟在一个头戴浅露,明显不愿意让人知晓她面目与身份的女子旁边。
最初宋迁虽然不敢肯定那头戴浅露的女子就是钟晴,但当他偷偷的盯着那背影越看越像,特别是一次匆匆的一瞥,看到那浅露下的面容时,宋迁甚至是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你真的能确定,那就是钟晴?”史弥远吃惊的确认道。
“下官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就是信王妃钟晴。”宋迁坚定的回答道。
而后看着有些发愣的史弥远,宋迁想了下后才说道:“大人,下官之所以这么晚过来打扰您,就是想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您,下官是深怕夜长梦多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明日在朝会上给叶青来个措手不及?只要把这件事儿在朝堂之上捅出来,或者是告诉将回到临安的信王,以此来借他们的手报复叶青?”史弥远眼睛中闪烁着狡诈,看着点头的宋迁笑了下,而后冷冷道:“如果是那样,我敢保证,叶青会第一时间把钟晴给藏起来的,我们根本抓不住他的真实把柄。何况,皇城司有些人依旧被叶青掌握其中,甚至是被那白纯所用,这事儿可还是你告诉我的。所以啊,明日我恐怕在朝堂之上刚刚说完,后日钟晴就会在扬州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啊。”
说道最后,史弥远的语气之中多少带着一丝可惜的意味,让一旁的宋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史弥远是在为谁可惜。
“白纯手里是有皇城司的人,但以下官来看,应该都是一些以当年残余背嵬军组成的,而且……下官已经……。”宋迁伸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杀的手势。
“如此说来,我还真要抓紧时间才行啊,若不然,一旦被叶青发现,这个把柄立刻就会化为乌有啊。此事儿你知我知,切记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即便是信王都不成。”史弥远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宋迁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史泽、赵述不能白死啊,即便是死在了临安青楼女子的肚皮上,但这笔帐我只能是算在他叶青的头上。当初利用颇黎一事儿,让我损失了淮南东路的财源,我怎么着也得以此事儿来跟他谈谈关于颇黎、还有他那夫人手里掌握的水粉、香皂秘方一事儿才行啊。若是能够拿到这些秘方,到时候再告知信王也不迟不是?”史弥远贪财的脸上阴笑越来越盛,让一旁的宋迁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