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兄弟本想感谢叶青一番,但一想到自己的官职跟地位,显然还没有资格能够与淮南东路安抚使说上话,所以也只能是以感激的目光,目送着叶青离开。
赵汝愚终究还是跟着叶青来到了后院亲自查看,叶青如同是在自己花园似的,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而后便留下以还有事儿要处理为借口的赵汝愚,独自一人从后巷往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叶青消失在黑夜里,远处那隐隐约约的琴瑟之声跟婉转歌声,也因为夜渐深而变的渐渐稀疏起来。
灯火通明的刘府内,黄氏与自己的三个儿子,总算是不用被人带入大牢内审讯,儿媳妇与孙子,也不用跟着遭罪,这让他们原本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的心头,终于是能够顺畅的自由呼吸了。
黄氏望着窗外微微摇曳的灯笼,脸上挂着淡然处之的笑意,刘氏三兄弟的心头,随着众人离去,依然还是有着些许疑惑,既有对他父亲在参与党争的疑惑,也有为何黄氏能够轻易求的动安抚使叶大人的疑惑。
虽然不能随意的出府,甚至不能轻易的走出这内庭院,但并不代表他们聚在一起并不能说话。
不等三兄弟开口询问,黄氏便依旧望着那灯笼,笑着说道:“娘知道你们心里如今有很多的问题,想知道为何那叶大人为何会答应娘的请求……。”
“是啊娘,那叶大人为何会帮我们呢?不是说……。”三子刘敏文看了看大哥、二哥后,吱唔道:“不是说在淮南东路,爹一直跟安抚使叶大人一直不对付吗?”
即便是到了现在,整个内院内只有他们自己人,但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直呼叶青的名讳,只是以叶大人代替。
“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准啊,娘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究竟,不过……。”黄氏的目光终于从窗外的灯笼上转移到了三个儿子身上:“不管如何,你爹都是为了你们好,娘心里清楚,你爹就算是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情,但终究是官场上的事情,对你们三个,你爹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在乎。”
“娘,会不会是爹临行前,跟叶大人说过些什么,所以叶大人今日才会帮我们说话?”老大刘敏学看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一眼,神情之间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说道。
毕竟,若是刚刚叶青不帮他们说话,那么他们哪还有机会坐在自己府里说话?早就已经被带入大牢内,到了那时候,娘、媳妇儿、儿子都被关进去,刘敏学简直不敢想象,自己那时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会不会因为担心娘以及妻儿,因此而急疯了,或者是直接承认他们所言的一切。
官场之上不分对错,这是刘德秀在他们初入官场时,时常告诫他们兄弟的话语,是是非非并非是只有黑白之分,何况黑不一定就是错,白也不一定就是对,只为天下百姓着想,你不一定是一个好官,但你不为天下着想,只想着争权夺利,那就绝不是一个好官,何况,好官也没有一个标准来让你参照。
这种类似的言语刘德秀没少在他们兄弟跟前提,所以当刘德秀突然不见,刑部来人,右相驾临时,兄弟三人其实只是想要弄明白,他们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而不是怀疑是否冤枉了他们的父亲,或者是一昧相信刘德秀的为人处事,认为刘德秀不会违乱朝廷律法。
钱象祖跟着赵汝愚在刘德秀府邸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就是在刘德秀的书房,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觉得稍微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叶青的马车载着叶青直接回府了。”钱象祖对赵汝愚说道。
赵汝愚冷笑了一下:“你说咱们要不要在圣上面前弹劾叶青,阻碍咱们查办刘德秀一事儿?”
钱象祖皱眉想了下后道:“不妥。”
“哦,为何?”赵汝愚直接在刘德秀平日里坐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
“因为刘德秀我们还没有找到,如今我们手里只有庆王所给的证据,其他证据一概没有。而您若是在圣上面前弹劾叶青阻挠您办差,叶青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晓,那时候,我不敢保证,我们能够已经找到了刘德秀,而且还得到了刘德秀的口供。”钱象祖分析着说道。
赵汝愚听的是直点头,跟着说道:“不错,所以一旦刘德秀一案未定,再得罪了叶青,那么在淮南东路我们就算是寸步难行了。刚才叶青帮着刘德秀家人说话,除了有一丝警告我们不要乱来的意思外,恐怕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要做给淮南东路其他官员看,让其他官员晓得,他叶青绝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简直是可笑啊。你叶青要是有情有义,这天下就连婊子都是忠贞不渝了。”
钱象祖笑了笑后,并没有接赵汝愚骂叶青是婊子这个茬,而是想了下说道:“不管如何,我们现在还需要叶青的帮助,毕竟,他是扬州的安抚使,在这里,我们说了没有他说了算,想要找到刘德秀,怕是少了让他帮忙。”
“所以本相才默认了他的提议,把刘德秀的家眷都未带到大牢里,在刘德秀家眷面前,也算是给了他叶青天大的面子,他叶青不应该不识抬举,还会横在阻挠了。这样,明日一早你便去跟叶青交涉,让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