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跟我们其他几路大军通气了,只能是率他麾下的忠孝军前去迎战,而我在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摸清楚了金军的主力动向后,便立刻去驰援完颜陈和尚了,但没有想到的是,金人还藏了一支迂回大军,而后便是反应过来的乞石烈白山从侧翼杀了过来,帮我断的后,要不然的话,我都不见得能够及时驰援完颜陈和尚,定然会被金人的迂回大军死死咬住尾巴的。”
“乞石烈白山动了,完颜陈和尚动了,钟蚕则是率领他麾下的种花家军,反其道而行之,把接下来策应与牵制的压力全部丢给了耶律乙薛跟耶律石北,自己则是直接迎头向着咸平府扑去,期望金人意识到他的动向后,能够回撤阻击。总之,这一战当时彻底打乱了,我不在我自己的防区,乞石烈白山也被带出了自己的防区,耶律乙薛、耶律石北率兵是既要牵制还要策应,简直是两头跑。完颜斜烈虽然在自己的防区,可同样是被一股军力不明的金军牵制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动弹。所以当时其实我们都已经打乱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就是漫山遍野的追击、迂回,哪里有城池,哪里有金兵,我们就往哪里去主动迎敌。”
“钟蚕在扑向咸平府前,还曾秘密派人来提醒我要小心完颜陈和尚他们三人,小心他们三人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毕竟,这是与他们的同袍在作战。末将当时在驰援完颜陈和尚时,也确实有这样的顾虑,但是在驰援的路上,被迂回的金军咬住无法甩脱时,乞石烈白山侧翼杀过来后,末将就对他们没有任何疑心了。所以这一战,末将跟完颜陈和尚作为主力,之所以能够配合的如此默契、对彼此信任有加,正是因为……。”
“是你主动问的,还是他主动说的?”叶青突然打断墨小宝的话问道。
墨小宝愣了一下,而后又标志性的嘿嘿笑了下,道:“是末将主动问的,但也是完颜陈和尚主动说的,末将当然疑惑为啥他们在与同袍作战时如此卖力了,所以完颜陈和尚就说,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当然就不分彼此了。” “完颜陈和尚还挺会说话。”叶青笑着说道,一时之间心头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忧虑,自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与李师儿之间的事情,竟然促使完颜陈和尚他们与墨小宝他们之间,达成了毫无间隔的战场默契。
“末将一开始不明白啊,然后完颜陈和尚就跟末将说了。没过一天,钟蚕在快要到达咸平府城外时,那一支原本牵制完颜斜烈的金军,终于是放弃了牵制完颜斜烈,急忙回撤去驰援咸平府。末将没想到,这完颜斜烈也是一个狠人啊。”墨小宝继续说道。
“怎么了?”叶青恰到时机的问道。
“连我都有些佩服完颜斜烈的果决,在金兵刚一退去,就在与他们快要脱离接触时,完颜斜烈就毫不犹豫的率全部兵力扑了上去,这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啊,就是末将哪怕率种花家军这般对敌的话,恐怕都要在心里做好一阵判断才行呢。可这完颜斜烈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率所有人扑了上去,也不怕人家金军是诱敌之计。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差遣出的探子,几乎是与牵制他的金军一同得到了钟蚕直扑咸平府的消息。”墨小宝继续给叶青分析道。
叶青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在随着马速慢下来后,打量着周遭的景物,以及一些战争过后留下的痕迹。
“战后,钟蚕都有些后怕的问完颜斜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丝毫不担心这是金军的诱敌深入,就敢拿自己所有的家当去跟金人拼?完颜斜烈则是说:怕啊,当然怕啊,但我赌的就是你钟蚕不是要真攻咸平府,而是为了吸引金军的视线,牵制他们的兵力,减轻面对金军主力的完颜陈和尚还有墨小宝的压力。而且我当时就已经猜到了,你钟蚕要的就是被金军发现你的动向,然后在金军回撤咸平回防时,你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阻击敌军的机会的。所以如此一来,我完颜斜烈,自然就要冲上去与你钟蚕前后夹击,争取一口气吃掉他们的这一支大军了。”墨小宝脸上的表情,在叶青看来,既显得欣慰,又显得自豪。
但叶青却是自豪不起来,因为虽然墨小宝、钟蚕、耶律石北、耶律乙薛与完颜陈和尚、完颜斜烈还有乞石烈白山,通过这一战,培养出了平时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的默契与信任。可……他总是觉得,这好像是他叶青用色相从李师儿那里换来的,总觉得不是自己睡了李师儿,而是李师儿把自己给睡了!
可也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自己与李师儿在耽罗城的进一步的关系,才使得这一战面对气势汹汹的金军时,他们几人之间才产生了常人难以理解的默契与信任,而这种信任在战场上显得可是极为可贵,是一种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侧翼、背后交给他们的信任与默契。
所以,如今在他麾下、在辽阳,有这么一支经过一场战火洗礼,就培养出了默契与信任的大军,何愁不能一举拿下整个金国,从而促使金国真正、彻底的走进历史的车轮中。
两人的速度此时都显得极慢,而不远处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一座小城出现在视野内,模糊成黑色的城池与其四周仿佛融为了一体,如同一个黑色的堡垒一般,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