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该如何面对?”完颜从彝突然插话问道。
赤老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完颜从彝,对于这个金人他听说过,金国皇家宗室,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心甘情愿的在宋廷做起了官。
而且当初在跟随拖雷前往燕京时,就已经跟完颜从彝打过交道了,没觉得此人难缠,但也没有觉得此人好对付,是一个相对比较不让他感到厌烦的人。
赤老温不屑的冷笑一声:“就凭姚里氏的三子一侄,就想跟怯薛军抗衡,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以后他们听命于窝阔台小可汗,但只要其他怯薛军还忠于拖雷小可汗,一切都不是什么难题。当然……。”
说道这里后,赤老温微微顿了下,而后看着拖雷道:“如果姚里氏的三子一侄真投靠了窝阔台小可汗,或许小可汗您如今要考虑的就不是如何把他们拉拢过来了,而是应该考虑……当年跟随可汗的旧部,不要被他们拉拢才是。”
“只要有了他们的支持,不管是窝阔台小可汗,还是察合台小可汗,都不会为难你的。而您见过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小觑。至于以分封来化解你们三人之间的矛盾,显然同样也需要他们的支持跟拥护,如此小可汗您才能够成为可汗。”赤老温说话间,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跟沉闷。
不管是他还是那些早年跟随可汗铁木真的其余旧部,在可汗重病之后,其实就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办法跟策略。
朮赤跟察合台、窝阔台不合,其实就已经能够遇见到,就算是朮赤已死,但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显然也不会就此停下来。
拖雷最小,可汗让拖雷监国,又让他出使金国,赤老温在叶无缺跟随着拖雷来到草原,以及种花家军出现在草原上时,便已经有些明白可汗当初的意思了,无非就是希望拖雷靠着宋廷以及怯薛军来保护自己,不会轻易被察合台、窝阔台算计。
眼下虽然叶青确实按照当初可汗的意思,给了拖雷一定的保护,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小儿子,以及他麾下最为精锐的骑兵种花家军,都一并送到了草原上,可谓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跟坚定来。
可如今,也是因为他叶青,竟然让姚里氏的三子一侄被窝阔台拉拢了过去。
赤老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抱怨叶青,还是该感谢叶青,毕竟叶青派人在保护拖雷,但竟然没能够说服姚里氏,这让赤老温对叶青的威望产生了怀疑。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心理,自然也有想要把姚里氏投奔窝阔台的责任,推给叶青的意思。
毕竟他是怯薛军真正的统领,自己手下的兵马背叛了自己,这让身为怯薛军统领的赤老温,自然是威信受损、颜面无光。
而在长岭这一边,姚里氏跟耶律薛都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风轻云淡的天气,原本应该有一个好心情的他们,却是难以有一个好心情。
那日来到长岭被叶青刻意晾了一晚上,而后到了第二日午后时分,叶青才施施然的叼着牙签出现在了他们母子二人的面前。
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叶青轻松的神态之下,让姚里氏跟耶律薛都是溃不成军,即便是想要破釜沉舟的在叶青面前争取一丝主动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但他们母子也不得不承认,叶青所说的都是事实,自他们母子二人决定带着诚意来到长岭,不,自从他们由小城出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给了还未曾谋面的叶青。
耶律薛都的眼中,叶青已经没有了前几年初见时的锋利,但如今的叶青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身上隐隐透着一股让他们无法反抗的势,而这种势,耶律薛都也只有在铁木真的身上曾经看到过,那是一种仿佛掌握着整个天下的势,那是一种举手投足间,就能够让人跪地臣服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姚里氏则是第一次见到叶青,当叶青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隐隐有种看到了铁木真的错觉,即便是两人的外貌天差地别,但姚里氏在恍惚之间,甚至以为眼前这个身材同样高大,但又很精悍的中年男子,就是铁木真复活一般。
不够也是短暂的错觉过后,姚里氏便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着儒雅的男子,根本就不是铁木真,而是草原上最为阴险狡诈的狼王。
尤其是当叶青在她面前,半是威胁半是说服的讲述着他们这一次来长岭,以及回到草原上的利害关系时,姚里氏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从脚底瞬间涌到头皮的寒意,那股透彻心扉的寒意,甚至比她在草原上经历过的最严寒的寒冬还让她心悸与不安。
“如果窝阔台不信我怎么办?”姚里氏经过一夜的深思,在到达长岭后的第四日,不得不在叶青面前做出妥协。
她虽然讨厌成为男人的玩物与棋子,她虽然很想在耶律留哥死了之后,靠着三子一侄来主宰自己的命运,把她痛恨的男人踩在脚下,可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却生不出来那种反抗到底的决心,甚至是就连反抗的心思也是转眼即逝,根本不敢去想象后果会有多严重。
眼前的男子看似儒雅,但要比更可怕豺狼还要让她感到恐惧,举手投足之间,甚至还没有见面,他就已经在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