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水雉手掌一翻,拿出两块铭牌。
“这是我三天前杀死的两个弑血营学员,你应该认识吧?”
水雉问,英俊漂亮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寻目光一扫,已确定那两个铭牌的确是弑血营学员所独有,不可能作假。
“看起来你很骄傲?”
林寻随手擦掉战刀上的血渍,笑着随口问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丈,彼此随意立着,交谈着,宛如一对朋友相见,只是场中气氛却莫名变得压抑。
万籁俱静,丛林中弥漫的瘴气都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压抑,倏然朝四周扩散而去。
“对手越强大,杀死的时候才会越让人骄傲,他们两个不配。”
水雉挥了挥手中的两个铭牌,薄如刀锋的唇角笑意盎然,“就是不知道杀死你的时候,是否能够让我骄傲一下了。”
他收起两个铭牌,掌指跳动,轻轻把玩着那一把朴实无华的青铜短刀,一对若海流漩涡的幽蓝眼眸中,悄然浮现一抹杀机。
这一刹,气氛愈发死寂,一股无形的可怖气息从水雉那瘦削矫健的身躯上弥漫而开。
“既然要杀我,还废话这么多,我想问一问,我若说你也是缺心眼,服不服?”
林寻背脊挺直,笑眯眯看着十丈外的水雉,周身内外气机犹如蓄势待发的火山,奔腾轰鸣。
“哈哈。”
水雉大笑,“这种小把戏或许会激怒那些没脑子的蠢货,但若用在我身上,可就未免太可笑了。”
“我觉得不可笑,起码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十足十的缺心眼,比没脑子的蠢货也强不了多少。”
林寻一脸认真回答。
“哦,那咱们就直接动手比一比?”
水雉问。
“缺心眼,这还用问?”
说话时,林寻已持刀劈杀而至。
唰!
锋利的刀芒切割空气,划出一道凌厉狠辣的弧度,简单、直接,一往无前。
刚才的短暂交谈,林寻一直在试探对方,试图寻觅破绽,但最终一无所获,这让他清楚,这个对手的确很不简单,想找出他的破绽,唯有和他战一场。
“太心急了,莫非你力量消耗太多,打算拼尽全力速战速决?”
水雉微微一笑,唇角泛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与此同时,他静止不动的身躯猛地暴冲。
嗡!
手中青铜短刀产生一阵奇异的嗡鸣,似乎是渴望饱饮鲜血的声音,同样以一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劈杀而出。
噗的一声,林寻身躯毫不闪避,瞬息被这一刀插入左肩,迸射出一道血水。
这让水雉微微一怔,旋即,他就眼瞳一眯,猛地一声暴喝,下意识地就要继续发力。
只是林寻早已趁此机会,身影猛地撞入水雉怀中,破军战刀施展“旋字诀”一个倒卷,哧啦一声,在对方胸膛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刀疤。
这完全就是两败俱伤的惨烈打法!
只怕这水雉都没想到,林寻甫一战斗,就会采取这种狠辣战术。
不过,林寻同样低估了水雉的反应,换做寻常人,在这等情况下必然会选择先闪避自保,再徐徐图之。
可水雉没有这么做,受到林寻一击之后,他仅仅闷哼一声,青铜短刀发力,轰的一声,破开林寻左肩,硬生生撕掉一块血肉,露出一截森然白骨。
同时,他左臂如锤,狠狠砸向林寻脑门。
比狠?
他水雉从不没有怕过谁!
仅仅一瞬间,两人近身搏杀,已交手数十次,青铜短刀对破军战刀,厮杀在一起,俨然一副不顾一切的拼命架势。
鲜血不断飙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很快出现在两人身上,可两人神色自始至终不曾发生太大变化。
甚至,都不曾发出任何叫声。
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地痞无赖在斗狠,战斗的方式毫无花哨可言,可唯有真正的高手才懂得,这种战斗才是最恐怖的!
拼的已不是技巧,还有一股不顾生死的胆魄、坚定不移的意志!
砰!
片刻后,厮杀在一团的两人骤然分开。
林寻浑身浴血,浑身伤口遍布,鲜血汩汩流淌,像个血人,可他那清俊的面庞上自始至终一片冷峻,黑眸如电,仿佛没有感情。
另一侧,水雉披头散发,浑身同样分布许多伤痕,那英俊漂亮的面庞冰冷一片,同样仿佛没有感情。
两人目光对碰,如火光对撞,皆都一声冷哼,齐齐再次出击,厮杀在一起。
砰砰砰!
场中没有惨叫,没有交谈,只有沉闷的碰撞声,鲜血迸射声,刀锋撕开皮肉的声音。
这些声音毫无气势可言,却让人心生恐怖,头皮发麻!
这种战斗,于分寸之间决生死,反应稍慢一丝,或许就会瞬间被当场杀死。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