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奕吐出一口气,这一趟不虚此行,至于山上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与自己无关。
不去问不该问的,不去想不该想的。
......
......
撑着大红色油纸伞的红衣女童,走过长陵的碎石山路,走过斑驳的青石板,走过弥漫着新雨气息的草叶与石碑。
所过之处。
石屑弹起,泥水渐炸,草叶摇曳拔地而起,石碑四周平铺裂纹。
楚绡缓慢前行,她的肩头,那柄油纸伞的颜色,逐渐变得猩红起来,大红色的转变,趋向于浓稠鲜血,她的嘴唇随着上翘幅度,也变得愈发鲜艳灼目。
慢慢地由红变紫。
大红大紫。
裙袍被劲气吹拂而起,楚绡的神情淡漠,唇角的笑容带着一抹张扬,裙角的开叉口,露出两截粉嫩如莲花的小腿,忽然站定。
“许久未见,楚姑娘仍是如此的......脾气暴躁。”
长陵的山上,传来了一声浅淡的叹气。
崤山居士的影子,逐渐从雾气之中显化而来,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帷帽女子,即便走出,也下意识动用了一些灵山妙法,将两人遮掩起来,只露出一个大概轮廓。
他看着满天的紫气如霞光一般飞掠,轻声感慨道:“生死大道,惊才绝艳,紫山的初代山主,能够想出如此惊艳的法门,想来已经触及到了不朽者的门槛。”
“不朽者?”楚绡笑了笑,戏谑问道:“为何不猜得再大胆一些?”
白袍男人眼神微微一凝,看到楚绡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摇了摇头,温和说道:“不敢妄语,若是这天下真的还有不朽者,何不出来见一见?”
楚绡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她对于崤山居士,以及那位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女子身影,并不感兴趣。
紫山山主高声道:“守山人呢?出来!”
微微跺足,长陵轻颤。
黑色雾气摇曳,在远方凝聚出一拢长袍。
楚绡眼神冰冷,缓慢转向那袭黑袍的方向。
在崤山居士身旁站立的徐清焰,感应到了一股肃杀气息,她疑惑看着居士,眼神里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这是要打架?”
守山人没有开口,崤山居士连忙笑着说道:“都是几百年的老怪物了,何必要打生打死?”
紫山山主漠然说道:“我的徒弟当初在天都被困,就在你的长陵山下,为何你不出手保下一命。”
守山人无动于衷。
“守山人。”楚绡看着那袭黑袍浓雾,平静说道:“你我知根知底,你虽是星君,可我在此地与你一战,并未占任何便宜。所以,不要说我欺负你。”
那袭黑袍随风飘摇,守山人仍然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
“哎哎哎......”崤山居士笑着说道:“不打行不行?”
楚绡没有理睬这个白袍男人。
守山人淡然道:“动静小点。”
楚绡冷笑一声,道:“各凭手段。”
撑伞女子陡然收伞,以伞尖插入地面,身后的石碑,忽然之间,在本就古朴的裂纹之上,绽放一道道花纹,紫山的神霞掠过山顶,一道道或魁梧或瘦削各色各样的身影,穿透石碑,浮现而出,剑气斗牛,刀罡瀑散。
崤山居士看着这副景象,一时之间瞳孔收缩,难以置信。
此地是长陵,长陵碑石里的死气,竟然还被紫山山主如此妙用,他不由喃喃道:“妙哉,妙哉......”
长陵山顶,一片寂静。
守山人前踏一步,随着这一步的落下,他的身后,无数碑石同样发出“炸裂”声响,曾经在此地留下一道意境的涅槃大能,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涌现而出。
白袍男人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被紫山山主霸道的话语硬生生塞了回去,只能拉着徐清焰向后掠去。
山顶迸发入骨声响,被雾气淹没。
楚绡的声音,回荡在徐清焰耳边。
“有什么问题,打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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