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流云山’,至今还没有消息?”
“若有消息,风吹草动,灵山会第一时间察觉。”宁奕摇头,“虚云是灵山的命脉,那位师祖若是出关,那么灵山便将迎来强势期,哪怕面对天都皇权,也不用畏惧。现在只有等待,在盂兰盆节之前,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一切都是未知数。”
裴丫头笑着吐出一口浊气,道:“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呢。”
宁奕握紧手中的柔荑。
他知道丫头的意思……
这种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中的感觉。
的确很不好受。
“安心。云雀会替你‘稳固神海’。”宁奕柔声道:“等到盂兰盆节,虚云出关,所有的病就会好了……”
丫头只是笑了笑,她转移了话题,不再说治病的事情。
“我总觉得,穷举棋局的做法,错了。”她看着宁奕,笑道:“而且是大方向上的错误……这几日你我对弈,复盘棋谱,倒是不耗费心神,但就算把这世上棋谱打遍,也未必能够打开这座府邸的下一处禁制。”
“我有预感,天清池主留下的秘密,能够解释湖心亭的风铃,律宗的禁地,还有莲花阁的‘六爻’。”
丫头皱了皱眉,“或许我们需要一个‘局外人’。”
话音刚落,裴灵素挑起眉头,望向湖心亭外的远山,雾气之中,似乎有一道清脆的铃声回荡响起。
“有人来了。”
……
……
池水荡漾。
经由裴灵素出手改造的律宗大阵,彻底改变了原先那位阵法师“愿力塑阵”的初衷,阵纹掺杂了星辉和神性,复杂程度提高了数倍,如今的灵山绝不可能有人破开。
律宗大宗主的道歉,以及天都使团的谈判圆满完成,奠定了如今宁奕在灵山内的声望和地位。
于是平日里,也不会有人前往“天清池”。
更何况,这里有僧兵把守,再加上律宗弟子巡逻,能够来到大阵前的,都是颇有身份之人。
阵法荡开。
宁奕和裴灵素两人踏出天清池。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披着黑灰长袍的女子,一位宁奕熟悉,先前自己要参与谈判,被西王母庙的小师妹暗地里偷袭,那个女子名叫“沈语”。
另外一位,应当就是她的师姐了。
宁奕笑道:“西王母庙的两位小庙主啊,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这句话稍有调侃意味。
沈语咬牙切齿看着宁奕,腰间的长剑嗡嗡作响,恨不得再度刺他一剑,只不过经过上次的教训,她涨了记性……以她现在的实力,十个沈语也不够对面这厮打的。
思前想后,她还是拿了宁奕的“生字卷竹简”。
但万万没想到,这枚竹简竟然有奇效。
师姐的伤势,在吸纳竹简的“光芒”之后,很快便恢复,堪称神速。
这枚竹简竟然比师门的那些“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她哪里知道,宁奕生字卷的造化,那是白帝都要死死攥住的逆天机遇,纯粹的生机,千金难得,此间不过十境的修行者,只要尚有一口气在,“生字卷”便可将其救活。
生死人,肉白骨,不外如是。
沈语身旁的女人,面容冷冽,短发过耳,眉目间看起来一片凌厉,满是杀气。
西王母庙辜圣主收下的两位弟子,天赋不俗,但性格各异。
余容比沈语更加成熟,此次东行入灵山,也是由她来保存“圣主令”。
素日里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余容,此刻眼神柔和,按住自己师妹的头,将其往前推了一步。
被按住后脑勺的沈语,张牙舞爪瞪着宁奕。
“道歉。”
余容语气干脆利落开口。
沈语一下子蔫巴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像是一只病猫,“宁先生,对不起。”
“声音大点。”
余容面无表情。
沈语咬了咬牙,狠狠低下头,揖了一礼,飞速起身,“宁先生!对不起!”
满面涨红的少女,龙须鬓角被风吹起,咬着牙齿道:“我不该在天清池对你出手。”
道完歉后,沈语回到了师姐的身旁。
余容满怀歉意,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四四方方的宝盒,躬身道:“宁先生,舍妹年幼无知,我替她向你赔罪,望能海涵。”
丫头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一幕。
宁奕叹了口气。
“无须多礼,”他还了一礼,“都是误会,解开便好。”
余容摇头,执着道:“宁先生,我与师妹得知了灵山近来发生的事情……那枚竹简,乃是您给大客卿极其重要的‘信物’,用来治我的伤,实在有些浪费。这宝盒里放的是瑶池的‘十转还魂丹’,价值连城,对神魂之症有奇效,希望能弥补青简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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