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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雀两次来迟,一次有宁奕,一次没有……这才是事态的关键点。
沈语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关于师门遭遇袭击的事情,她还不太了解详情,只不过知晓此事牵连甚大,收拾好行李之后,她看着仍然一副巍巍稳坐姿态的余容,眨眼问道:“师姐,还不走吗?”
余容摇了摇头。
“再等等。”
话音落地,远方果然涌起一阵云雾,府邸外响起了敲门声音。
被苦修者围绕的少年,并没有摆架子,诚恳轻声道:“二位姑娘,我是云雀,特地来送二位。”
余容站起身子,眼神示意沈语把东西带上。
她推开府门,“瑶池,恭候多时。”
马已备好。
三人骑马而行,沈语自觉的给师姐让出先行之位,余容坐上马背之后柔声道:“感谢佛子大人,百忙之中抽空送行。”
云雀摇了摇头,“你们是灵山的贵客,我身为佛子,当然要送一程。余姑娘,让你久等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关于‘瑶池事变’的卷宗,我手上的确有一份,但这份卷宗目前还不能交到你的手上。”
沈语神情微微变了变。
师门遭遇袭击,这场事变她只能通过几个外人的描述去了解……据说非常惨烈,但起因,经过,结果,都被封存。
师尊不说,她们二人自然也不好问。
这就是余容对外表现出收拾行李,但迟迟不走的原因,她在等云雀送行。
云雀的手上,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幕在那些侍者看来,就颇有些奇怪,两位瑶池弟子,天天收拾行李,摆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但迟迟不走,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这就是客卿山前与云雀对话的那位侍者,面露尴尬的原因。
“佛子大人……灵山难道不该给瑶池一个交代?”余容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这句反问句,也只是平淡的说了出来,“瑶池多少人身死道消,多少生灵惨遭涂炭,我作为西王母庙弟子,辜圣主门下首徒,难道连知情权也没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
但并不好接。
云雀微微沉默了一会,他已经下意识想要把目光挪向身旁,但同行者已只剩自己。
那位大客卿已经离开灵山了。
他轻声道:“余姑娘只作为西王母庙的弟子,是不够的。”
余容皱起眉头。
云雀微笑道:“身份,地位,修为,境界,都不够。”
他缓缓转头,望向两位瑶池的女子,“这份卷宗,就留着等二位成为西王母庙的小庙主,再来找我讨要吧。”
余容一下子沉默了。
沈语更是瞪大双眼,她直勾勾看着面露笑容的小和尚,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从境内回归灵山的小和尚,竟然如此的“强势”。
云雀身上气势的转变,太快了。
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初学者,跟着宋雀学习修行术法,人情世故,但不过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他已经有了“领袖”的气息。
余容叹了口气,道:“不愧是佛子大人。”
她抬起头来,意味深长道:“宁先生在第七层了,佛子……您在第几层?”
云雀笑而不语。
……
……
“轰隆隆。”
黄沙之中,灵山城门大开,三匹骏马缓慢出城,悬停。
城外是翻飞的沙尘,滚滚龙卷,这场过境的“天灾”,凡人若是遇到,根本没有逃生可能,沈语眯着双眼,勒马回头,难得聪明了一回,大声问道:“师姐,这怎么走啊?”
余容闻言之后,把目光挪向云雀,故作为难的笑了笑,并不言语。
小和尚笑了笑,道:“我送二位。”
他抬起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拢,一缕璀璨的金光在指尖绽放,遥隔数十丈,云雀坐在马上挪动小臂,“缓慢”画出一座门户,沙尘之中,金芒燃烧,一座跨越沙尘风暴的门户,随着指尖一寸一寸雕刻挪移,最终勾勒成型。
风沙在外,梵文在内,巍巍佛音,藏于地藏。
沈语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景象。
一尊大佛,悬在黄沙之上,轮廓若隐若现,愿力飘摇如这片沙尘,只不过与龙卷不同,地藏常驻灵山,永驻灵山。
余容双手合十,对着年轻的地藏菩萨揖了一礼,道:“不枉我等了好几日……云雀先生,那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
云雀同样合十,道:“诸位慢走。”
余容骑马而行,缓慢掠向那座门户,最终深深回首,望向那位宝相初成的菩萨。
大隋天下,人人都说宁奕是真剑仙,真无敌。
她见了青衣女子,呈大天人之相,与宁奕厮杀,最终稍逊一线。
若是云雀修成地藏,同境之争,孰强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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