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便生出一抹飞红。
师父这一番话说得她没理由拒绝。
“去吧。”瞿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沉声吩咐道:“即刻动身,不要再耽误了。”
少女哭笑不得,望向自己兄长噙带笑意的双眸,怒道:“你看什么看,是师父赶我走的,可不是因为什么乌尔勒!”
田谕笑眯眯道:“好家伙,不打自招了?”
少女面红过耳,狠狠一跺脚,兀自先走了。
田谕和小可汗俱是哈哈一笑,对两位前辈抱拳行了一礼,连忙下山追了过去。
山顶雾气弥漫,几个童子麻木的敲敲打打。
庭院内,只剩下符圣和白狼王。
“元大人……有没有关于草原的指点?”白狼王的语气带着期盼,这位草原王者眼中有着希翼,他屡次破境失败,拜托小元山提问求解。
“我帮你问了。”老人低垂双眼,轻声道:“但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
“这样么……”
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啊……白狼王的心头空空荡荡的,有些失落,紧接着他捕捉到了一个字眼,皱眉问道:“元大人还是给了回应的?”
“是。”老人的眉头也是锁着的,似乎也在思考那个解答的意味。
“元大人说……”
“放下,才能得到。”
白狼王眼神一片惘然,喃喃重复了几遍,心中浮现了好些琐碎的解答,但对于破境一无所有,最终困惑望向老人,问道:“这是何意?”
“那位大人说,你若是不懂,便去问乌尔勒。”老人苦笑一声,捧着茶盏,“听他的语气,并不沉重,似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好事儿。”
白狼王以手扶额,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那位大人……实在勾动了我的好奇心。若不是母河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我都想亲自去一趟西方边陲。”
“如今便安心等田谕消息吧。那个小家伙办事靠谱,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老爷子笑着安慰了一句,送白狼王出庭院,目送下山。
整座小元山,终于只剩他一人。
老爷子轻轻吐出一口气,驱动木椅回到桌前,丝毫没有高人风范的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瞿离眉眼尽是笑意,神情惬然,哈哈笑道:“小丫头片子终于滚蛋了,整天叽叽喳喳的,耳边没个清净。”
欣喜之余,他伸出一手,端起桌上茶盏,抵至唇边,却发现瓷盏里的茶水已喝干了,空空如也,下意识想要开口,却猛地想起那个第一时间给自己斟倒茶水的小丫头刚刚才被自己赶下山。
老人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盯着茶盏发了一小会呆,自言自语咕哝道:“这傻徒弟,还是有一点好的,以后待在小元山修行也不错,好歹算块璞玉,可不能随随便便被山下的蠢蛋们拐跑了。”
……
……
痛。
脑袋痛。
神海里已经被“变异特质”填满,竟然还能挤压出如此剧烈的痛苦,这实在令宁奕感觉匪夷所思。
打开门,关上门。这并不费力。
门下坠,传送,似乎也不费力。
落地的那一刻——
“轰”的一声,神海炸开了,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交易,此前的一切都只不过交易的前置流程,而门户落地的那一刻,则是宁奕支付代价的环节。
这个世界是等价的,执剑者开门,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于是神海内的痛苦,便降临了!
这股剧痛,与先前的变异之痛不同,更像是一个人被抽取了精神力,意志力,脑海里空空如也,此刻所经历的,所看见的记忆,都被无形巨手搅乱,抹去……当他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之时,门早已落地了。
宁奕揉了揉脑袋,他缓缓坐起身,看到的,是一块阴暗潮湿的凸起巨岩,四周空空荡荡,伴随着滴水声音。
这是哪?
门户最终落地的位置,应该在天神高原才对?
抬起头,一枚枚钟乳石如剑倒垂,在这一刹,宁奕生出了恍惚,自己似乎回到了蜀山后山的腹地,身处死寂的石洞,滴水声音在四面枯壁回荡。
“鹰团……铁骑……叶红拂……”
他们都不在这里。
门户的传送出了一些问题,宁奕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自己最后的印象。
他看了一眼龙绡宫,而且试图将那座神秘宫殿记住……太可惜了,宁奕回忆起来,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以及自己“看见”龙绡宫的这么一件事情,至于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看清了什么,记忆中一片空白。
“是因为支付开门代价的缘故……我的记忆被抹去了么?”宁奕站起身,喃喃道:“还是说,纯粹是因为‘龙绡宫’本身不可直视的缘故,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导致了这段记忆的流失……”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到力量的上涌。
“不论如何,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