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吧?毕竟这时节,不少刁民为了求存,都会铤而走险干些冒名顶替的腌臢事。”
陈洪范故作淡然道:“当然可以了,元亨,你带高兄弟去吧,我还得收拾行李。”说着,暗自给赵元亨使个眼色。
自从知晓了陈圆圆的身份,陈洪范后续又去见了她几次。负责看管陈圆圆的吴鸣凤虽说知情,但见陈洪范并无什么出格举动,也不愿多加得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下赵元亨带路,领着高大节绕到陈圆圆的小帐外头,先呼一声道:“夫人在吗?”
“在的。”帐内匆匆忙忙小跑来一个倩影,然而掀幕看到高大节,神情顿时凝滞。
“这是故人,夫人想来不陌生,你们先谈,我在帐外等候。”赵元亨瞧陈圆圆模样,便知她一定认识高大节。
高大节笑道:“夫人,许久未见了,里边说话。”
两人入帐,高大节顺手带上帐幕,帐内光线瞬间一黯。
“你、你来做什么?”陈圆圆走到里头,背对着高大节。
高大节四下看看,见床榻上有几件还未及折叠的衣裙,笑道:“夫人也准备随军走?是打点好要去见平西王了?”
“他还想着我吗?”陈圆圆忽而转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高大节道:“自从夫人没了音讯,王爷茶不思饭不想,日夜辗转难免,人都瘦了两圈。散出去搜寻夫人下落的人马亦不知凡己,只盼有朝一日能找到夫人。天可怜见,如今夫人安然无恙,平西王知道后欣喜若狂,正要差在下将夫人接回去,吐诉衷肠。”
“那他怎么忍心任由吴府三十余口死在闯贼手上!”陈圆圆的泪水抑制不住往下掉,“他心中要是有我半点,也不会狠心如斯!”
吴府遭难前后,陈圆圆从吴襄及吴府上下众人那里听说了不少有关外头的事。吴三桂写信给吴襄断绝父子关系,吴襄当夜坐在院子里拿着信哭了一宿,陈圆圆躲在房中听着吴襄的哀嚎,大致了解到吴三桂为了关辽军舍弃了自家老小。从那时候开始,她原本就对吴三桂淡漠的心也彻底死了。
“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圆圆的态度出乎高大节的意料,他不禁慌了。
“还能如何?若非我侥幸逃生,怕早已和吴府其他人一样,化成了一抔黄土。”陈圆圆外柔内刚,一想到这事便气得胸口起伏,“他不顾我的生死,我也不怪他,从今往后两不相欠便是。可他知道我还活着,又来纠缠,却没有这个道理。”
高大节道:“夫人你这是什么话,你是王爷重金重礼收房的夫人,又不是露水夫妻,哪有两不相欠的道理。”复一寻思,“是不是那陈洪范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还是威吓你了?夫人你别怕,我知道陈洪范那老匹夫狡诈,不会放你走,想挟制你当人质。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今夜你在帐内等我,我趁他们不防,救你出去!”
陈圆圆侧身道:“你别说了,我不会跟你走。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主意。”
高大节眉头紧皱道:“夫人,你是平西王的人,不回去,还能去哪里?”
陈圆圆闻言,硬声道:“天下之大,可不止你家主人一个去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认了陈洪范为义父,而且委身给了如今这支军队的主帅侯大贵。”
高大节登时呆若木鸡,结结巴巴道:“委身给......给了侯大贵?”
陈圆圆转头看着高大节,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又带着一丝欢喜,说道:“我早就是侯大贵的人了,我收拾行李,便是想快些赶去前线,服侍侯大贵。”
“这老匹夫!”高大节勃然大怒,伸手朝腰间摸去,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进营时腰刀早给卸下了,“扯了半日,陈洪范原来都是耍我来着,怪不得不让我带你走。他......他还想用你把王爷玩弄于鼓掌之中!”
陈圆圆轻哼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吴三桂玩不过陈洪范与侯大贵,是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你这......你这淫妇......”高大节看向陈圆圆的眼神早没了一开始的尊敬,眼角吊起直如要喷出火来,“王爷素来待你不薄,这才多久功夫,你就勾搭上了汉子......”
陈圆圆傲然道:“谁对我好,我就跟着谁。你回去告诉吴三桂,侯大贵比他好一万倍,我这辈子跟定了侯大贵,绝不可能再回他那里去!”说完,长长舒了口气,似乎长久以来的愤懑与悲伤终于释放一空。
高大节无言以对,直瞪着陈圆圆不放。陈圆圆看他眼中似有杀气,退后两步道:“我话说完了,你走吧。要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好,我走。”高大节应道,对着陈圆圆慢慢倒退,“你记住今日说的这些话。平西王盖世英雄,终归不会让你一个女人坏了他的一世英明。”
陈圆圆冷漠道:“一个背国忘宗的人,还有什么脸面称盖世英雄。”
兴许是听到帐内起了争执,赵元亨探头进来道:“两位聊得如何了?”
高大节立刻改颜换色,挤出笑容道:“挺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