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干得不错,今后我不会亏待你。”
陈大锤道:“俺全仗王爷才有今日。”
朱高煦点点头:“你先去歇着罢,回头召你议事。”
陈大锤拜别,走出了书房。
渐渐地朱高煦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夏季还没过去,可是云南府的气候就是这样,白天晚上、下雨晴天判若两个季节;朱高煦浑身都淋湿了,在这里坐了许久,更觉得发冷。他刚才只想着何福的消息,没顾得上换下湿衣裳。
书房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抬头向门外张望,想叫人进来。
就在这时,妙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穿着道袍打着伞,收了伞之后,只见她怀着抱着一叠衣裳。朱高煦光是看到那衣裳,便感觉似乎暖和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心里顿时一暖。
妙锦走了过来,将衣裳放在桌案上,“你把湿衣裳换了罢。”
“好巧,妙锦怎知我淋湿了?”朱高煦随口问道。
妙锦的语气波澜不惊,但神情似乎不太高兴,“我在承运门楼外碰到了王贵,带着一个女子。王贵称我为真人,那女子立刻就猜出了我是谁,还问我是不是汉王的小姨娘。王贵又说汉王正在议事,不便闲杂人等打搅,要找个亲信宦官送衣裳过来。我便说,我该不算闲杂人等吧……”
朱高煦把话听在耳里,先抱着衣裳进了里面储物室,把湿衣裳换了。
他走出来,低声说道:“那女子是赵王高燧以前的王妃,因为没生孩儿被休了。”他接着把徐娘子怎会来云南的事,大致又说了一遍,然后叮嘱妙锦保密。
妙锦听罢,兴致不高地喃喃说道:“难怪她一下子就猜出我来,赵王怕是在她面前、提起过我。”
朱高煦道:“以前在燕王府里,我父皇府上女子不少,可妙锦的美貌仍掩盖了所有人。你又和咱们母后关系亲近,高燧必是记得的。”
妙锦又不动声色道:“怕还不止如此。朝中杨荣写了篇文章,诬汉王将我抢走,弄得天下皆知。”
朱高煦皱眉想了片刻,好言道:“妙锦别太在意流言蜚语,你我毫无血缘,怕甚么?”
妙锦不答。
朱高煦又道:“我很快又要出征了,妙锦若不怕辛苦,依旧跟我走?”
妙锦沉吟不已,颇有些犹豫,轻声道,“我倒不是怕辛苦,只是人言可畏……但又想到我的书还没写完,愿意跟汉王出征。”
“正因如此。”朱高煦道,“妙锦那本书写的是我,你要写完。”
妙锦面露似笑非笑的复杂神情,“原来高煦也是在乎名声的?”
朱高煦道:“现在不太在乎,但我寻思着以后应该会改变。人到老之时,想想甚么都没意思了、甚么也留不住,一切变成了浮云,只有挂在墙上被人膜拜的虚荣,尚存一些意义?既然你愿意写,我何不依你?”
“你真是个贪心的人。”妙锦嘀咕道。
朱高煦脱口道:“谁又不贪心?”
妙锦听罢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左顾而言它地问道:“高煦决意出征,欲征何处?”
“不定地方,只定目标。寻敌军主力会战!”朱高煦沉声道。
他随后想起妙锦正在写书,便接着说:“京师有人在揣度我的想法,认为我注重会战。那个人没有猜错!
我一向认为,只有把力量和精力、尽多地投入到决战的准备中,才是兵家正道。因为只有主力会战,方是彻底改变局面的关键点。如果事先不准备好正面决战,也避免了决战,肯定得不到太大的好处,毕竟战果与投入的成本总是成正比;而一旦被逼开战,势必准备不足,非常吃亏。”
朱高煦的目光一凛,看着妙锦道:“主帅和士卒,有时候是一样的,越怂越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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