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甩了几下脑袋睁开眼睛。
前面有人喊道:“阮景异掉下去了……”
那声音很快淹没在马蹄声中,黎利的人马继续向西跑,已顾不上再理会阮景异。
阮景异顿时松了一口气。畏惧刚过,他心头的一股怒火便腾了起来。他立刻面对着明军的骑兵那边,用汉话大喊:“黎利、黎利跑了,快追!”
终于有人听到了喊声,一股铁骑向这边奔了过来。
阮景异挣扎着坐起来,用脑袋甩动,示意黎利那些人的方向,喊道:“黎利就在那边,刚走!”
“驾!”一员明军武将踢马冲过,一队马兵也跟了过去……
明军的战马,不太适应在山路上驼东西,但战马的速度、超过安南人养的马。一股明军马兵追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西边逃跑的安南军马队。
当前的明军武将立刻把手里的长|刀给扔了,取了弓箭。他又追了一阵,便张弓搭箭、瞄准了一个披着头蓬穿着盔甲的人。
“砰!”箭矢应声飞出。
远处传来一声马嘶,那穿斗篷的人从马背上滚了下去。那一群马兵都开始勒马,并用听不懂的声音叫喊起来。
没一会儿,叛军马队调头回来了。有人去救落马的人,另有一队人拍马大喊着反冲了过来。
“呀!”一骑挥着剑向明军武将扫来,武将的上身向后一仰,战马随即冲过。随即听到一声惨叫,那敌兵被后面的明军骑兵砍了一刀;敌兵腰部中刀落马,肠子也在沙土中拉了一路。
明军武将俯身,很快冲过了拦截的敌骑,身后传来了刀兵撞击的声音和惨叫声。
这时那穿披风的人重新上了一匹马,正在拼命踢马腹。明军武将再次捻弓搭箭,一箭射去,射|得那匹马长声嘶鸣,向前冲了几步便侧翻在了地上。
“啊!”又有两个敌兵拍马上来。
明军武将从腰间拔出了腰刀,迎面杀将而去。他单骑从敌兵中间一冲而过,“哐当”两声响起,武将将右侧一骑砍落下马,他左边的肩甲上也被砍了一刀。
片刻之后,更多的骑兵急忙跟了上来,将剩下的那骑敌兵乱刀杀死。武将仍然冲在最前面,很快杀到了一个骑马的文人跟前,那文人惊惧交加、瞪着明军将士不知所措。
“嘶……”明军武将用马肩撞了一下那文人的马匹,那人便挥着双手摔下马去。
顿时一群明军马兵将俩人围住了。明军武将,用沾满血污的腰刀指着穿斗篷的汉子,问道:“黎利?”
穿斗篷的汉子仰头长叹了一声,没有回答。忽然在他的身后,一个明军军士从马背上跳将下去,将其扑翻在地,大伙儿纷纷下马,将那人活捉了。
一群明军将士找来绳索,将两个俘虏绑住,然后押解着原路返回。
走了许久,明军马队遇到了阮景异。先前坐在水田里大喊的阮景异、已被拽上了路面,他正站在路边观望,双手仍被绑着。
明军武将问阮景异:“此人是黎利?”
阮景异看了一眼,用汉话道:“正是,旁边穿长袍的是黎利的心腹谋臣,阮荐。我名叫阮景异,认识新城侯张大帅,劳烦将军务必通报一声。”
明军武将打量了浑身泥污的阮景异,点了一下头。
黎利扭过头,用安南话道:“阮景异,本王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是卑鄙小人!”
阮景异没有吭声,只是冷冷地瞧着黎利。
黎利又道:“你知道自己是大越罪人吗?千古罪人!你助纣为虐,让船寇奴役大越,我国从此长夜无尽。”
一旁的阮荐用痛心而愤怒的目光,盯着阮景异。
阮景异忽然开口道:“与我有何干系?反正我是要飞黄腾达了。”
黎利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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