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连杨盈的敲门声、也不知何时停了,兴许她也有点累。先前高煦的心情有点烦躁,言行却算自然,现在忽然觉得气氛渐渐尴尬。
隔着卫生间的门,高煦沉默了一会儿,心道:难道刚才自己想错了?小邓穿着浴袍出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要拉开浴袍,全都是因为高煦误解了她?
今天他确实烦,加上面对的都是些不太要紧的琐事,也就不太谨慎重视。小事当然不需要深思熟虑,他说话也只凭当时的直觉。而直觉有时候难免有误差。
高煦感觉有点难堪,但也没办法,只好默默地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高煦回头看了一眼,小邓已将她的职业衣裙穿戴整齐,而且脸上有泪水,情绪稍显崩溃。
高煦愣了一下:“怎么?我只是说了两句,又没做啥,别往心里去。”
小邓哭道:“刚才我也很犹豫,心里很难受,觉得对不起韦小姐,她对我很好。可是我真的需要钱,对不起。”
“啥?”高煦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小邓的呜咽暂停,也有点困惑地看着他:“刘总不是要我的身体?”
高煦反问道:“我啥时候说过?”
小邓道:“那你说给我两百万圆,还要我去洗……”
高煦一脸恍然,然后不禁笑了起来。但他很快意识到,小邓正在哭,自己这样好像不太人性,便伸手扶着脑门,好不容易忍住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邓道:“我说你,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
“我紧张吗?”小邓小声道。
高煦道:“很紧张。虽然咱俩孤男寡女在一间卧室里,但外面不是还有个人吗?这气氛,像是有啥男女关系的场景?”
他看了小邓一眼,便耐心解释道:“我是看你站在那里,以为你拘谨,不好意思去洗漱;而有些人不洗漱一下,好像睡不着,习惯问题。所以我才随口说了一句,你可以去洗漱不用介意。另外那两百万圆,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那是你工作的奖金。”
小邓沉默了片刻,说道:“故事内容都是刘总的,我只是做简单的工作,能值两百万圆?”
“房票高了就值,失败了就不值。王诚说得很好,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高煦道,“不要妄自菲薄,相信自己有真才实学,有工作能力。”
小邓似乎心情好多了,说道:“谢谢刘总。”
高煦道:“那你随意,我不管你休不休息了,这里还得忙一阵。”
过了一会儿,小邓的声音道:“刚才的事,能不能别说出去?”
高煦手上没停,寻思了一会,这才转头一脸认真地问道:“刚才有什么事?”
小邓松了一口气:“那好吧。”
高煦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咱们,或者对韦婉说,你们都是女孩、更好开口。说不说那是你的事,帮不帮是咱们的事。”
小邓应了一声,想上来帮忙,但被高煦拒绝了,因为这些东西自己收拾、更有条理。她只好坐在床边上玩手机。
到了半夜,高煦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遗漏重要的物品。他便与小邓一起拧着包和箱子,打开了卧房的门。
只见杨盈正抱着膝盖,坐在门外。高煦心情有点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心头又是一软。
杨盈抬起头一看,便站了起来,说道:“刘刚,你不要走。”说着说着,眼睛里又流下泪来。
高煦有点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他的目光稍微回避,犹自理智地想了一下事情的过程真相,便冷静地好言说道:“现在城市里那么方便,只要带上钱、能住的地方很多,你不用多想。我走了啊,你先冷静冷静。”
他说罢将钥匙递了过去,杨盈没接,他便当着她的面、放到了餐桌上。
高煦走到门口,回头又多看了一眼这套房子。住了很长时间的家,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他发现自己是个有点恋旧的人,哪怕只是一年多的家,此时此刻心头竟有几分微妙的感触。当然这一切心情与杨盈无关,只是这套房子。
俩人下楼取了小银马,高煦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然后坐上驾驶室,招呼小邓上车。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收拾好了,我现在送小邓回家,然后找间酒店先休息一晚,明天去太仓。
妙锦很快回了消息:知道了。
高煦:杨盈气惨了,又哭又闹。
妙锦:不能怪我,她自找的。女人之间也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无论她到哪里说、都没有理由,只能在男人跟前才会蛮不讲理,撒泼胡闹。
高煦道:我还以为女人经常不讲道理呢。
妙锦:可能吗?
高煦:很晚了,你休息吧。我这边没事了。
他收起手机,启动小银马,转头问道:“你已经毕业了,不能住学校了吧?现在住哪?”
小邓道:“我家在苏州郊外,离这里有点远。刘总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