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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位姓燕的络腮胡大汉,与姥姥缠斗极久,最终被这“打神鞭”出其不意地打中,打得神魂出窍刹那,双方全力互搏,容不得有丝毫失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那人最终因此饮恨寺内。
那颗头颅,还放在佛龛殿内。
“这些年来,我最是疼你,最是宠你……但万万没想到……”
咬牙切齿的笑了笑。
“傅清风啊傅清风……”
姥姥的声音,如女人一般阴柔,但四周的女子,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越是如此,说明姥姥越是愤怒。
那节骨鞭扬起,下一刹抽打在傅清风的身上。
一声极其凄惨的痛呼,在屋阁内绽开,趴在地上的红纱女子,魂魄几乎肉眼可见的脱离身躯,被骨鞭打得分离开来,那张绝美的容貌仍然好看,但神情痛苦至极。
下一刹那,神魂重新归入躯壳之中。
只此一鞭,傅清风便再无力气,连支撑自己上半身的力量都被打得散开,整个人瘫在地上,红纱破碎,骨鞭虽打神魂,却也将她的肌肤抽得皮开肉绽,冰机雪肤上,缓慢渗透出一条猩红的鞭打疤痕。
蹲在姥姥身旁,翻阅着“宁奕”箱笼的烟袖女子,见此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添油加醋道:“清风姐姐,你可真是个痴情种呢,为那书生挨如此毒打,可笑那胆小书生慌忙跑路,连书箱都不要了……若是让他知道,你只不过是个阴魂,他会如何看你?”
一句话在红纱女子脑海里回荡。
若是让那书生知道……你只不过是个阴魂,他会如何看你?
傅清风闭上双眼,双手十指,深深掐入掌心,指甲盖溢满鲜血。
耳旁响起了喧嚣的指点声音。
那些倚在门外的,看着笑话的,一句一句,声音混杂。
她已听不清了。
姥姥重新举起了骨鞭。
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
傅清风无所谓的笑了笑。
她艰难抬头,目光望向自己的桌案,那里有一副还未做完的女红字画……
要死了……
她……见不到宁臣了……
这样……也好。
宁臣看不到自己的信,也不会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红纱女子哽咽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宁先生……”
……
……
下一刹那。
打神鞭落下。
节节生根的骨鞭,没有打在趴伏在地的红纱女子身上。
整间楼阁石壁,被一道身影撞碎,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来到场上的,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傅清风的面前,烟尘四溅,打神鞭颀长的鞭藤呼啸而至。
那人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油纸伞,骨鞭瞬间缠在伞上,拉扯绷直。
“轰然”一声。
气浪翻滚,沙石四溅。
层层烟气散开之后,所有人都看清了……来者是何人。
一个瘦弱的书生,面容温润如玉,微抿着唇角,眼里却有万千山河的剑气倒映,一个人站在傅清风的面前,衣衫猎猎。
那节打神鞭的另外一端,被姥姥握在手中。
姥姥眯起双眼,一只大袖遮在面前,噼里啪啦的碎石在袖面簌簌坠落。
她看清来者之后,神情凝重至极,那个书生竟然如此轻描淡写拦下了自己的一鞭?
打神鞭触之即伤,即便是手持宝器也不可轻易去挡,那书生硬抗一下,却没有丝毫异常,可见其神魂深不可测,浩瀚如海……
这是何方神圣,为何在东境大泽没有听闻?
瘦弱书生一只手握着油纸伞柄,任由节节骨鞭在收拢后的伞身上盘踞如锁链。
他微微低头,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下,一片凄惨的傅清风。
宁奕看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心头一恸。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望向不远处,眼神阴冷,一字一句道:“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傅清风怔怔看着书生蹲下身子,将缠着骨鞭的纸伞伞尖插入地面,无比认真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
……
……
兰若寺花开花落很多年。
其中的某一年。
一个叫傅清风的“女子”,爱上了另外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或许在某个故事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最终只能看着红纱女子,化为飞灰。
但这个故事里。
书生拔出了长剑。
(向大家很抱歉的汇报一个情况,因为快要毕业的缘故(下个月),近期的事情实在有些忙,这几天可能无法保证两更,我会尽力去写,时间缘故,发出来,肯定就比较晚了,如果不熬夜的书友,可以等到白天去看,喜欢攒读的,也可以留在书架上一个礼拜,下周四左右应该就能恢复正常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