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携带着泣珠,给人类世界巨大的打击。”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童话故事......我从最艰苦的西岭走出来,哪怕真的有,也与我无关。”宁奕看着徐清焰,一字一句说道:“这就是我不相信的原因。”
徐清焰看着少年的眼眸。
宁奕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带着如何的情绪,或者是愤怒,或者是亢奋。
他十分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因为每一个大隋的修行者,都是如此认为。
大隋最大的敌人,就是妖族。
这是根深蒂固的理念。
千百年来,不曾动摇。
徐清焰揉了揉眉心,喃喃道:“如果给你一个抹杀妖族的机会......”
宁奕不假思索说道:“那么我会拎起剑,把他们都杀干净。虽然我对大隋天下的一部分人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但是在这种事情的立场上,我向来十分清楚。”
“大隋天下与妖族天下对峙的这些年,抽取了很大的力量,三司战死的修行者很多,西岭道宗和东土灵山,天宫地府,诸多圣山,虽然境内看起来一片太平,但其实灰界每日都有硝烟燃起,有人不断因此死去。”宁奕挑了挑眉,道:“我并不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但是天塌了总要有个子高的人担着,以后我肯定会成为其中的那一个。西岭的贫困与荒凉,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如果以后,需要一个人在这场战争中站出来,那个人正好是我......我想我并不会拒绝。”
徐清焰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道:“我记住了。”
......
......
两个人的沉默,保持了一小段时间。
宁奕重新回想着自己说的那番话,只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说那些......如果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缄口沉默。
跟徐姑娘说这些,是不太合适的,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妖族天下也好,倒悬海之争也好,她不会踏入修行者的世界,所以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说什么。
可能徐姑娘会认为,自己与圣山那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正人君子并无两样?
宁奕自嘲笑了笑。
然而徐清焰并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说,宁奕是在各色染缸里漂浮沉浸了十多年的布料,拎出来已经浸透各种颜色,经过了徐藏和蜀山的教导,对于妖族天下,对于大隋天下,都持着自己独特的态度......他有自己的黑白是非,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他什么都知道。
那么徐清焰就只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明了。
她从笼牢里走出来,见到光明之后,才终于有了看到这个世界的机会。这个世界五彩斑斓,她看着这么多的颜色,却不懂得这是什么,需要有人缓慢教导她,这么多年来,徐清客并没有给这张白纸上色,在红山意外相遇之后,宁奕便成为了她的第一个“老师”。
如果宁奕指着黑色告诉她,这个是白色。
那么徐清焰便会认为,这是白色。
如果宁奕指着大隋天下告诉她,这座天下坏透了。
那么徐清焰便会知道,自己所处的这座天下坏透了。
现在宁奕告诉她,妖族天下与自己势不两立,无论说的再多,原因和理由如何复杂,她能否理解......其实都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她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我记住了。”
就像是辨识颜色的孩童,认知这个世界最简单的途径,就是“记住”。
她只是在记住宁奕所说的话。
所以这一句话,并没有更多的,其他的意味,只是代表着她在认真听着宁奕的话语,然后默默记下来。
当然,她也觉得宁奕说得很正确。
那头年轻的大妖追杀自己,如果自己落入了对方的手中,那么便会就此死去。
只是她觉得有一点奇怪。
很多人想要杀死自己,他们与那只年轻大妖,又有什么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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