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沉渊轻声道:“让他们不要担心,先把内壁的修筑工程结束,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千觞君怔了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相信师兄。
他明明知道……师兄如今连独自行路也困难,可就是相信,哪怕天塌了,师兄也能一个人替北境扛下来。
沉渊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就是有办法让别人相信他。
“另……将军府来了一位稀客,这是一位年轻的大人物。”
说到大人物三字之时,千觞语气认真地加重了三分,“他等在将军府外已经一夜,他想见师兄一面。”
沉渊君微微有些讶异。
他深知师弟行事稳重,平日里想见自己的人很多,除了光明密会那几位,其他人可没有资格。
即便是圣山山主,也不一定能见沉渊一面。
而站在将军府二先生的位置上,整座大隋天下,能当得上一声“大人物”尊称的,是真真正正的凤毛麟角。
再加上年轻这个前置——
恐怕就真没有几个了。
将军府阁外,有人双手合十,掌中搂着一串佛珠,眼观鼻鼻观心,披着一件水洗到几近发白的青衫,如果只是他单独前来,恐怕会因为衣着简陋,而被北境铁骑拒之门外。
然而此刻,青衫年轻人并非是孤身前来。
在他身旁侍奉左右的,皆是四境之内大名鼎鼎的强大存在。
佛门大名鼎鼎的伐折罗,道宣。
律宗大宗主金易。
光明殿大客卿宋雀。
以及瑶池圣主辜伊人。
这四位大修士,侍奉在青衫年轻人左右,这阵容实在惊人……北境铁骑不敢拦也拦不住,这是整座东土最巅峰的一股战力。
这五人若是联袂出手,恐怕是能将妖族天下,都撕开一道口子。
“小僧云雀。”
那袭青衫行了一礼,柔声笑道:“以前多次在宁先生口中,听闻大先生风采,心向神往,如今终于见到了。”
饶是有所准备,沉渊依旧有些惊讶。
他从师弟耳中听说,云雀为了见自己,在将军府外等了一夜。
以云雀的身份地位,只需通报一声即可。
何必如此?
沉渊君望向这个清秀的小和尚,很难把这个朴实无华的身影,与传闻中的地藏王菩萨联系到一起。
“小僧诚心想见先生一面。”云雀笑道:“先生无需愧疚。”
佛门的他心通。
沉渊君心头咯噔一声,知晓自己失神之际,心念漏出,被云雀看穿,但……这种看穿,倒并没有不适之处,反而如沐春风。
“从灵山赶到将军府,有些话,专程要对先生说。”云雀认真问道:“不知先生……方便不方便?”
……
……
有些人,或许就是天生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亲和力。
云雀推着轮椅,与沉渊行走在北境长城的漫长烽燧台座一旁,驻守在北境漫长战线的每一位甲卫,都能看到这两道缓慢踱行的身影。
云雀仿佛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让人心神安静下来。
沉渊坐在轮椅上,思绪都变得轻松。
“大先生应是许久未能好梦了吧?”云雀推着轮椅,笑着问道:“我候在府外的这一夜,想必也是如此。”
沉渊轻轻嗯了一声。
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在灵山坐关之时……听闻异动。”云雀轻声道:“来到北境长城,果然发现异样,在那座大阵阵纹之外,有魂音干扰。大先生如今要做的事情,恐怕会因那道魂音,而受到干扰吧?”
沉渊君面色微变。
他回头打量云雀,却发现这袭青衫的修为境界……自己竟是无法看破的。
地藏王菩萨,当年的杀力被誉为佛门第一。
捻火之后的云雀,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而最重要的是,这几年来,天都也好,北境也好,乃是四境圣山,都没有人知晓关于这位灵山佛子的讯息。
一丝一毫,都不知晓。
在那场大火,那场大灾变后,云雀就匿入了光明殿。
“大先生虽不是佛门中人,但心却与菩萨无异。”云雀轻声开口,道:“先前在内府的那些对话,小僧隐约听到了些。”
坐在灵山,能听北境异动。
想必内府的那些话……乃至自己在封锁楼阁内的举措,都没有逃过云雀的感知。
沉渊君低垂眉眼,开门见山道:“地藏菩萨有什么指教,便请直说吧。”
“好。”
云雀点了点头,道:“北境长城外壁阵纹无法修筑,大先生先前所说的办法……可是准备以身饲幡,去面对那金乌大圣设下的伏杀之阵?”
沉渊君沉默了片刻。
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