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
疾驰的箭镞,射穿黑色的雾气。
剑光与箭光相撞,加速奔跑的宁奕,单手翻转剑光,细雪的浩荡神性披挂在周身三尺,铁骑踏地的洪流之中,他像是一位手持纤长毛笔的大书画家,剑气狼毫挥舞之间,劈砍出飞溅荡散的浓墨,在铁骑洪流之中开疆劈野。
那三位看守古棺的大将,即便只有一缕阴魂,仍然具备着极其强大的战力。
皇陵里的那口古棺,有一枚狮心王生前积攒的神性结晶。
那么这口古棺里呢?
宁奕奔跑在雪原之上,他的头顶是掀卷洪荒的漆黑龙卷,漫天飞屑撞击在“龙卷”内壁,像是攀爬通天古井的魁梧蛟龙,众生匍匐,而万千铁骑在浩袤的雪原上征战,三位孤独的将军守护着逝者长眠的古棺。
那位身材粗宽的大将,双手按在刀柄之上,缓缓推出一抹银亮刀光,在刀光出鞘的那一刻,这位大将的身形陡然消逝在小山坡上,下一刹那,宁奕的额首迎面撞来一座磅礴如山的漆黑身影,他抬起细雪,那道身影面无表情,双手高举战刀斩落,剑器被砸得发出震颤铮鸣之音,宁奕咆哮一声,并没有后退之意,双脚踩在雪原之上,重重踩出一个凹坑,两人对捉厮杀,身旁是骑马驰骋而过的亡灵铁骑,马蹄洪流之中,宁奕双手持剑,如抬举重刀,行刀之势极沉极凶,招招砸剑,不留余力,两人像是千年前拼刀的古武者,一招一式抵押刀剑,剑气和刀光在大雪与铁骑之中炸开,宁奕不断前进,那位身材粗宽的大将神情仍然木然,但步伐蹒跚,不断被细雪剑气砸得后退。
宁奕的气势不断拔高,他的眼神冷冽而又凶狠,像是一头狮子,在这片霜冻万物的大草原上迎来了复苏,体内的神性劈挂砍出,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对战了,在往生之地,处处受限,星辉封禁,神性枯竭,剑术厮杀,可用的力量相当短缺,步步需要计较考虑,如果是这般浩荡的对撞,毫无保留的倾泻,要不了十招,神池的积蓄便会捉襟见肘。
在这片大草原上,山字卷随着雪龙卷的狂风一同荡散开来,疯狂席卷着方圆十里的星辉和灵气,万物生灵之音在神池之中回荡。
宁奕手持山字卷,脚踩一整片浩袤草原,鞘中剑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给我跪下!”
一击砸剑,砸得那位粗壮大将招架不住,双刀交叠,被迫以汇聚的那一点来抵抗宁奕的剑气。
再是一击砸剑。
宁奕已然忘我,他气势拔高十八层楼,徐藏的剑术,本就是举世无双的杀人术,越战越勇,越杀越凶,这位已逝的“大将”,显然并不懂此间玄妙,选择以宁奕硬碰硬的对撞,在数十个回合之后,便被处处压制。
此刻,那位将军的肩头雪屑被剑气震荡地尽数碎裂开来,连同身上甲胄,一同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音,他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不再是毫无表情的木然,而是微微张口,皱起眉头,说不出的古怪,他盯着宁奕,双手刀器不再招架,而是向前捅去。
宁奕侧身拧腰,腰身夹在两抹刀光之中,体魄在骤烈的刀罡之中发生碰撞,溅出炽热的金色火光,整个人瞬间欺入这位身材粗壮的大将面前,一击砸剑横劈而出,如天上大河垂落,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大将的“血肉之躯”极其坚固,一击砸剑,非但没有直接砍下头颅,反而发出了刺耳的金铁交集之音。
宁奕瞳孔收缩。
那位大将的头颅被剑器上的沉重力量砸中,瞬间拧转,险些翻了一个来回,被打得歪开,然而下一刹那便极其迅猛的重新“归位”,宁奕抬起头来,正好与那位大将木然的眼神发生交接。
两人的姿态有些诡异。
宁奕舍身递出的一剑,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投怀送抱的“鸟雀”,而身材粗宽的这位阴煞大将军,递出双刀的双手就像是张开怀抱的迎接。
那位大将军极其顺利应当的松开双手十指。
两把抵砍而出的古刀顺势飞出。
大雪破风炸碎。
他双手环抱在一起,狠狠勒下,瞬间收拢。
宁奕瞳孔收缩,双手攥剑,狠狠刺向这位大将军的胸口,细雪古剑发出长鸣,瞬间击得这位大将军的胸前甲胄支离破碎,接着宁奕的后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压迫感,那位大将军面无表情的收拢双臂。
宁奕双手抵住剑柄,被迫将“细雪”刺入面前将军的胸口,对方丝毫不觉疼痛的积蓄收拢双臂,宁奕的细雪便截截穿透血肉,直至破开前胸后背的穿刺而出,带出一蓬鲜红的血雾,这些雾气不是鲜血,而是极致浓郁的煞气,被细雪的浩荡神性触及,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乱响。
宁奕的汗毛炸起,他再一次听到了呼啸而来的破空声音。
他双手按住那柄古剑,剑柄死死抵在自己胸口,金刚体魄发出震颤的轰鸣,在将对方刺了个对穿之后,宁奕仍然没有挣脱这个“坚固”的怀抱,那道破风声音转瞬便至,射向没有办法移动的两人。
那位身材粗壮的将军,比宁奕要高出一个头颅,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