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真相,又何必从他的口中得知。”
贺拔度抬起头来,他脸上的面具在晨光里熠熠生辉,“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件东西对于我们而言,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老妇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她温和的说道:“愿听其详。”
贺拔度垂下头来,随着他这这一抬头和一垂头,天空的云彩好像莫名的往下沉了些,皇宫里的气压好像和暴雨来临之前一样,有些令人气闷。
“我很想知道,你们元氏是怎么得到的这件东西,还有,皇帝到底去了商丘,还是留在了这皇宫里?”他看了老妇人一眼,说道。
“三百年前,一颗流星坠落在我们的牧场上。”
老妇人看着贺拔度,有些感慨道,“那颗流星让我们元氏的牧场遭受了毁灭性的冲击,羊群死伤了大半,但最为重要的是,那片牧场很难恢复,这对于我们元氏而言,就更是雪上加霜。但那颗流星坠落处,我们发现了这一颗黑牙。这一颗黑牙上残留着的气息和元气,让我们发觉它应该是某种海兽的牙齿,是被一名无比强大的修行者炼制成了法器。这颗黑牙从南方的天空而来,当年的元氏已经有南迁之意,所以对于这颗黑牙,元氏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部分人觉得,这是南方某个神一样的人物的警告,让元氏永远不要想着南迁,但另外一部分人却觉得这是来自神明的预兆,在彻底断绝我们在那方土地上生存的最后希望的同时,也斩断了最后一丝依恋和侥幸,让我们一定要往南迁。这样的争论持续了有数年,随着生存的越发艰难,随着真正发现这颗黑牙的力量,那种反对南迁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颗东西一定来自于神明,不可能来自于当世的修行者。更多的人认为这颗黑牙是来自神明的预兆,是神明赐给我们南迁的武器。”
“三百年前,它从天空如神赐的武器坠落在我们元氏的牧场,这就是它的来历。”老妇人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做了简单的总结,然后接着回答了贺拔度另外一个问题,“你问皇帝到底去了商丘还是留在了皇宫里,这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也很清楚,影子是我们元氏的传统,去了商丘的,可以是真正的皇帝,也可以是他的影子。”
贺拔度想了想,然后道:“是。”
老妇人看着他,她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便等着他的答案。
“它其实并不是什么海兽的牙齿。”
贺拔度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这种谜题揭晓的时候,他也有种莫名的轻松,就像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东西,终于能够彻底暴露在天光之下:“它是幽冥神蚕,是幽帝在幽冥海沟之中发现的远古神虫的化石,它也是幽帝幽冥战铠上的阵枢神石。”
“原来它并不是海兽的牙齿。”老妇人微微一怔。
“幽冥神蚕….”贺兰黑云却是瞬间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之中,她想到了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些记载,她无法想象这种东西现在竟然归于自己的气海之中,“幽帝的九死蚕?”
“想不到你居然知道九死蚕。”
贺拔度感慨的微微一笑,道:“北冥之中有神蚕,可九死九生,且记忆不灭,幽帝有大气运,在北冥陷落的海沟之中寻觅到了神蚕,并悟得神功,是为九死蚕,可九死而不灭。”
贺兰黑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和她所见到的记载几乎相同。
“幽王朝已经消失数百近千年,许多事迹太过于玄奇,我原本以为大多数是臆造,对这些倒是并没有多少涉猎。”老妇人看着贺拔度,缓声道:“若按你所说这九死蚕九死而不灭,那幽帝为何最终陨落,这颗东西,又怎么会如同天外陨石般砸入我族牧场之中。”
“很多事看起来毫无道理,但实则却是正合道理。”
贺拔度看着她,说道:“幽帝和这件法器齐备,才是真正的九死蚕。”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老妇人微微挑眉,眼角又多了数条皱纹,“你的意思是,在最终幽帝陨落的那一战之中,这件东西便已经不在幽帝的身边?”
贺拔度戴着古怪的面具,看不出他此时脸上的神色,然而听着老妇人的这句话,他的眼睛里却是流淌出说不出的感伤,“关于这最终一战,原本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幽帝身边出现了叛徒,在最终那一战开始之前,这名叛徒就将镶嵌在他战铠上的这颗幽冥神蚕盗走。还有一种说法,是幽帝错误的估计了叛军的实力,初一交手,他身上的这颗幽冥神蚕便被叛军的数名领袖联手将这颗神石打出了这方世界,送入了无尽虚空之中,就像是变成了漂泊在虚空之中的一颗陨石。”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两种说法之中,是后一种说法为真。这颗幽冥神蚕在幽帝陨落的那一战中,被强大的修行者打到了天外,然后在虚空之中漂泊了数百年,这才重归于这个世间。正好便如天外陨石,坠落在我们元氏的牧场之中。”
“不。”贺拔度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真相应该是幽帝的身边真的出了叛徒,这才会导致这件东西在最后一战之中一开始便被击飞天外。因为除了幽帝最为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