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祭酒气得浑身发颤起来。
他不想死,更不想在死之前还被摆布。
萧谨喻却有些不愉快起来。
他斜着眼睛看了这名司徒祭酒一眼,不悦道:“你这人怎么如此麻烦,就算要死,你就急着去投胎?不想看个明白再死?而且就算是急着去死,你也明白死有很多种死法,有死得干脆一些,保留全尸的,也有死得很凄惨,分外难受,死后还特别难看的,当然最令人死不瞑目的,还是那种死了之后别人还以为你是因为别的事死的。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们南朝堂堂的三班大员,司徒祭酒,却是死在那种暗窑子,是因为和嫖客抢一个姑娘被人剁成十七八段,说不定还要丢在池塘里喂鱼,你觉得好不好受?”
“我……”司徒祭酒很想骂一句我操你姥姥,但是他终究不敢。
他觉得别人的或许只是恐吓,但萧谨喻这样的人,却是真的无耻得什么都做得出来。
……
“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确定,的确是容意。”
“好,那你可以走了。”
正对着御药局的大道上,发生了异常简单的对话。
被问话的一个是一名军士,更准确而言,是一名已经从边军归乡的军士。
问他话的是一名贵人。
这名贵人具体做什么的,这名军士并不知道。
他也并不知道这名贵人要做什么,只是要简单的回答几个问题,便能得到许多钱财,他便觉得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事情并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在他准备离开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背心一冷,然后他的胸口也有些冷。
他看到一截剑尖从自己的胸口透了出来。
“你……”
他想要转过身去,但剑身之中的劲力却已经摧毁了他的生机。
冰冷的剑身从这名没有死在边军却死在建康城里的军士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这名身穿着华贵衣衫的贵人面色冷漠的在这名军士的衣衫上擦拭干净了剑身上的鲜血,然后朝着刚刚走出御药局不久的这名年轻人走去。
萧谨喻也说得太过绝对。
这个城里有些人其实也并非纯粹为了利益。
这位贵人就不是。
这位贵人是为了报仇。
他有一名师弟就因为太子的风波而随着太子一起死在了萧谨喻的王府里。
所以他想着的便是在这个局里杀人,然后迅速的销声匿迹,在下次出现的时候,再杀死林意身边的人。
现在从药局里走出的这名年轻人是容意。
他知道在铁策军里,容意和萧素心、齐珠玑等人一样,是最贴近林意身边的人之一。
……
在他提着剑朝着朝着前方行去时,那名有着新会郡口音的修行者也跟了上来。
“你就是容意?”
这名贵人朝着走到大路上的年轻人问道。
还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容意只是看了他一眼,这名贵人就感到身边起了一道剑意。
这名贵人眉头下意识的挑起,他的脑海之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名从新会郡来的剑师倒是很果决,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现,和方才那名被他杀死的军士一样,他的背心就已经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
这名贵人毕竟是强大的修行者,他体内的真元几乎下意识的朝着背心那点凉意涌去,与此同时,轰的一声,一团强大的气劲在他脚下炸开,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顶被牵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前疾飘出去。
然而这点寒意的侵入比他的身体反应更快!
这名从新会郡来的剑师如影子一般紧跟在他身后,当澎湃的真元朝着他的剑身冲击而来时,这名新会郡的剑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狠戾的声音,他将自己的身体都压了上去,压在剑柄之上。
就像是一个重锤狠狠敲击在他自己手中的剑上。
噗的一声,他手中的这柄长剑就像根本没有受到护体真元的冲击一样,直接刺入了这名贵人的体内,从这名贵人的胸口刺了出来!
滚烫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剑尖朝着这名贵人的身前狂涌而出。
两股可怕的力量的撕扯,也让这名贵人体内的内脏瞬间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但这名贵人毕竟是强大的修行者。
他并没有像那名军士一样立即死去,他强行转过头去看着这名刺杀自己的修行者,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问道:“为什么?”
他的修为甚至比这名新会郡的修行者要略高一些,但这名新会郡的修行者能够到此,也和他不无关系,他对这名新会郡的修行者根本毫无怀疑,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被他偷袭。
“我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很多年,我有些想家,我想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我想回到建康。”
这名带着新会郡口音的修行者有些歉然的看着他,轻声道:“但我知道杀死他之后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