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尖也无法刺穿天辟宝衣,当强大的力量压在林意的胸口时,林意的双脚很自然的脱离了地面,往后退去。
然而林意并没有能够真正的往后退去,因为就在此时,余卷席的双脚已经落地。
一股力量从余卷席的脚下涌出,渗透进下方的地里,然后从林意的背后冲出,落在林意的背上。
就像是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用双脚蹬住了林意的后背。
林意倒退的身体骤然静止,剑尖挤压着他胸口的血肉和骨骼,他的胸口瞬间凹陷下去。
虽然只是一柄小剑,然而在林意的感知里,却像是一根巨大的捣药杵,而他自己,则像是石臼之中的药物,即将被这根捣药杵碾碎。
他一声厉啸,迸发出来的啸声,就像是一声惊雷。
他的体内一声轰鸣,胸口迸发出无数红意,不是鲜血,而是极重的丹汞。
无数细小的丹汞束流从丝缕的缝隙之中冲出,冲击在这柄剑上,然后不断切割着这柄剑上的真元,发出刺耳的响声。
没有任何的迟疑,林意的双脚直接凌空,朝着余卷席的胸口踢去。
丹汞可以给他赢得刹那时光,但余卷席要杀死他,也只需要刹那时光。
他甚至来不及挥出手中的镇河塔心,他的拳头对于此时两人的距离而言也是太短,既然他的背后有所支撑,他便很自然的双脚蹬了过去。
余卷席的面容微沉,看着印在自己胸口的双脚,他的面色平静,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依旧极为专注的将剑朝着林意的胸口挤压下去。
他的剑身如同融化般涌出滚滚的气流,丹汞和他真元冲击产生的气焰,就像是狼烟一样冲击在他的身上。他的剑尖就像是穿透磐石一般,稳定的前行。
然而就在此时,啪的一声爆响。
这声音并非是来自于他自己被蹬踏的胸口,而是来自林意的背后。
林意的胸口还未皮摧骨碎,他蹬出的双脚落在他的胸口,被他胸口密布的真元挡住,也还未分出胜负,然而他贯注在林意身后的那两股力量,却是支撑不住,在此时崩溃。
余卷席平静的眼眸深处涌出震惊的情绪,他的剑尖还在前行,然而距离林意的血肉反而越来越远。
林意的双脚和他的胸口脱离,往后倒飞出去。
两人的身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分离。
林意在倒飞之中轻咳着,咳出猩红的鲜血,鲜血之中甚至夹杂着丹汞的粉雾。
余卷席后退了一步,他也轻轻的咳嗽起来,嘴角沁出一缕血丝。
在所有人看来,林意自然伤得更重一些,这一瞬间的交手,他自然不占优。
然而林意并不这么想。
他受伤虽然更重一些,但他的身体极为强悍,这些伤势不是致命伤,恢复也快,而且这已是余卷席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最强手段,连最强的时候都不能杀死他,那他就能够击败这名神念境的修行者。
他的双脚往地面落去,在还未真正接触地面之时,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镇河塔心已经朝着前方的余卷席砸了下去。
没有招式,只有纯粹的力量。
狂风呼啸,如同实质一样拍打在余卷席的脸上。
余卷席的面孔有些微微的变形,他眯着眼睛,左手速度如电的伸出,落在这根镇河塔心上,但却是没有用力量硬抗,而是顺势一揽,如同拔河一般,将自己的身体离地拔起,往前飘飞。
神念境的修行者,不只是真元力量强大。
他此时的身影,就像是一只灵巧至极的猿猴,绕过了一株砸下来的大树。
他手中剑依旧朝着林意当胸刺去。
林意一击落空,但神情却更加镇定。
他看着余卷席顺势欺近的身影,将左手手腕上之物全力甩了出去。
一道黑影呼啸而至,落向余卷席的额头。
余卷席骤然感到这道黑影之中蕴含的力量的可怕,他骤然反应过来,这才是林意真正的一击,哪怕这镇河塔心也只不过是对方的虚招。
一声厉喝从他的唇齿间迸发而出。
他已经来不及转臂抬剑,他手中的剑一声爆鸣,脱手飞出,在刹那间急剧的加速,击中那道呼啸而至的黑影。
当!
如击大钟。
余卷席的脸色急剧的苍白起来。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那道飞剑。
那是一个手镯般的物事,然而重量惊人,最为关键的是,这件东西竟然还有奇异的吸引力,让他的飞剑在和这件东西撞击之后,刚刚分开,便又被吸附在这件东西上。
这一瞬间,也是他仓促之中,内气震荡而无法过继新的力量道飞剑上的瞬间。
然后他的飞剑,就随着林意的这件东西飞远,坠向远处的水面。
有惊呼声响起。
而且是无数的惊呼声。
余卷席知道这些惊呼声所代表的意思。
但此时,他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