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卖卤蛋”
倒爷听了叶青水的话,起了兴趣,“怎么卖”
叶青水抿唇说,“以后你把蛋卖给我,再跑我家一趟。”
倒爷想起这位卖包子如此畅销的本事,脱口而出“好啊好啊。”
“每只蛋我卖三分钱,你得一分。”
他听完话生生哽在喉咙里,开喷起来“三分钱一只蛋,你也敢想”
生蛋一分钱一只都没人要,卤了卤而已,两分钱一只估计都都嫌贵,她倒好直接买了三分钱,三分钱可以吃上大肉包子了还能吃得饱饱的
叶青水哦了声,没勉强他。
等了没一会她的老顾客来了,虽然三分钱一只的蛋贵了点,但是还是有人愿意买。有的人直接当场吃了起来,拌着刚从国营饭店买的馒头吃,褐色的蛋皮刚入嘴里,客人就没失望。
那香喷喷的卤味,征服了他的味蕾,他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两只
“再给我十只,不对,我要完了。”
于是叶青水的蛋就这样卖光了。其他犹豫地嫌贵没买的客人抱怨“怎么可以这样霸道你这一下子买完了让咱怎么办”
那个客人美滋滋地说“我再给你五毛钱,这个坛子和坛子里的卤水都给我了吧。”
叶青水看了看买蛋的年轻人,只觉得他很有眼光。这卤汁可是征服过谢庭玉的卤汁,它才是卤蛋的灵魂。
“大妹子呀,你下次啥时候来。下次来了先给我留十只吧,我先定下了啊”
“我也要五只”
卖蛋的倒爷又一次被叶青水用实力,开了眼界。他后悔了,但他一直没有机会插得进话。他盯着自己脚边无人问津的鸡蛋,感受了一把把板凳坐穿的凉意。
周恪再回来的时候他拿走的卤蛋也卖光了,他顺便给叶青水递来了一把散散的零钞和票据。
叶青水摸摸他的脑袋,打开了水壶,里边躺着两只肥溜溜的蛋。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吃早餐,快垫垫肚子吧。”
她看着周恪眯着眼睛,享受地吃完了卤蛋,拉手离开了黑市巷。
“哎等等呀大妹子,我愿意我愿意”
叶青水想送周恪回家,但周恪垂头看看自己脚上破旧的草鞋,露出两只大拇指。他笑嘻嘻地说“我自己可以走。”
叶青水说“没事,顺便而已。让恪儿试试坐洋车儿的滋味。”
于是叶青水领着周恪穿梭在小巷子里,他羡慕地摸着洋车儿,硬邦邦地结实。“谢谢姐姐送我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
车子呼啦地驶过大街小巷,路上碰到以前那些欺负他的人,周恪心里油然生起了一股骄傲。
回到破旧的筒子楼下,巷子里被炫了一脸的小孩做着鬼脸对周恪说“小臭老九坐了洋车儿还是小臭老九。”
“你们说什么”
叶青水双手叉腰怒瞪着小孩,黑乎乎的口罩加上她阴森森的语气愣是把小孩吓走了。
“呀留不留基比亚。”叶青水说。
周恪听了磕巴了一下,扯了扯叶青水的袖子,“姐姐你平时可不能随便说这样的话。”
叶青水弯下腰来,问“为什么”
周恪的脸突然就红了,他不太确定地说道“爷爷说这是不好的话,只能对最亲的人说。和别人说了就是很不好啦。”
叶青水点头,摸摸他的脑袋“快回去吧。”
周家。
周恪快速地跑回家,踮起脚来从书架上扯下一本笨重的书,他疑惑地摊开来认认真真地问爷爷“爷爷,呀留不留基比亚是不是骂人的话。”
周老头乍然听见这句话从七岁的孙子口中冒出,周老头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他,看了半晌。
周恪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有人和我说这句话了。”
周存仁神色古怪地撇撇嘴,“是的,你没有记错。”
叶青水骑着单车呼啦地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几个女知青在等着她。
她擦了把汗,喘了口气回屋子里翻出了那张纸出来。
女知青何芳说“叶同志你那天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达者为先。”
“别的方面或许我有很多不足,但有一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我也要说一句叶同志,你要是肯把之前说过的话全收回来,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仍需要虚心学习,我就不为难你了。”
正在往嘴里灌水的叶青水,一口气还没喘匀了,差点呛到。
女知青们摇了摇头,对比起胸有成竹的何芳来说,一脸无所谓的叶青水,让人不禁可怜。叶青水太爱面子了。
这种盲目自大的表现是错误的。她们要帮助叶同志深刻地认清自己。
“何芳你看看她翻译得对不对”
这是一张写满了英文的纸,在这个年代极少有人懂得英文,因为用途不是很大,除非专门学习的人。
何芳看完之后,全对,她愣许久才说“她翻的是对的。”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