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公鸡已经打了几次鸣。
昨夜下了雪,厚厚的雪给窗外的老树裹上了一层银装。
谢庭玉醒来睁眼看,媳妇正睡在他的怀里,近在迟尺。呼吸间都能嗅见她发间的香甜,谢庭玉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笑了,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的甜。
他就这样看着怀里睡得沉沉的媳妇,眼睛一瞬不错,就这样盯着她睡觉的容颜也觉得很满足,他的心房就这样被一点点填满。
虽然屋子里的暖炉早就灭掉了,但被窝却是暖暖的,谢庭玉的身体也暖暖的,热得如同熔浆流过。
叶青水很快也醒了,她只感到腰酸背痛,腰跟折断了似的。刚一起身,她就不受控制地跌回被窝。
叶青水看着一旁咧嘴笑得正灿烂的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
谢庭玉低头轻轻地亲了媳妇的额头,温声说道
“水儿你等等。”
他从外面端来搪瓷盆,从暖壶里倒了一点热水,兑了洗脸水端到媳妇面前。谢庭玉亲手把毛巾拧干,让她洗脸。洗完脸后又细心地递上牙刷。
他贴心得仿佛一个二十四孝丈夫。
“我跟阿婆他们说你不舒服,昨天喝太多酒了要歇会。”
叶青水一把扯过了毛巾,扔在水盆里。
臭不要脸,到底是谁喝太多酒了
谢庭玉愉快地笑笑,并不再取笑她。
“我去做早饭,你身体还不舒服,等会我端到屋里给你吃。”
谢庭玉走了之后,叶青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的肚子摸起来一片平坦,软软的很温暖,叶青水盯着它看了半晌,不禁好奇。
这么容易就来了吗
叶青水不太确定,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时间对得上,但是这辈子充满了变化,它会不会再来一次呢
想起昨夜的混乱,叶青水的脸庞热了起来。
谢庭玉很快做好了早饭,他切了一点猪肉,混着萝卜熬了粥。粥熬得稠稠的,熬得出了油,萝卜软闷闷的入口即化。
叶青水红着脸,喝着他光明正大地端进屋子里的粥。
“阿婆他们怎么说”
谢庭玉满不在意地问“说什么”
“今天没有活干,不用上工,为了这个高考你熬了那么久,今天睡个懒觉怎么了”
他懒洋洋地说。
说着说着,他看着媳妇脖颈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眼神逐渐发深。
要不是惦记着她身体太弱,否则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叶青水没有谢庭玉脸皮这么厚,平时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耽搁住了,她是不会起那么晚的。今天吃个早饭还得人特意端进屋子。这让人怎么说
但叶青水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长辈们怕都不会多想,有哪个结婚的夫妻能像他们这样,快一年了才圆房的
叶青水彻底放下了心,吃完早饭还能再睡半天。昨夜她基本没能好好睡觉。
她把碗里的粥吃得干干净净。
叶青水摸了摸肚子,她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要多吃一点。
谢庭玉捧着碗就在一旁看着媳妇,手里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他看着她悉悉索索地又吃了一只鸡蛋,她吃完抹了抹嘴上的油光,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甜进了心里。
他就这样看着她吃饭,也满足得不行,心窝仿佛塌陷了一块似的。
谢庭玉鬼使神差地问“还要不要再喝一碗粥”
叶青水捂紧了自己的碗,连忙摇摇头。
首都。
正在做着一名普通科员的谢庭珏,一眨眼来到统计局办公室已有三个多月了。
大冬天七点的时候走在路上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谢庭珏已经早早来到单位。
他平时办事温吞,却很稳妥,这个冷僻的部门俗称养老部门。他的同事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不上班的时候大爷大娘们爱下象棋、到菜场排队买个菜。苦活累活都交给年轻人。
三个月过去了,谢庭珏不爱出风头,他依旧是统计局里的一个默默无闻的新员工。
考完试的这一天,谢庭珏的领导忽然一拍脑袋,破天荒地记起了他。
“小谢,听说你参加了今年的高考”
谢庭珏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这种清冷的部门,调进来的年轻人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调出去,领导也见怪不怪。
“今年的高考不容易吧我闺女刚考完数学就哭了。”
谢庭珏谦虚地说“还行。”
“明年再努力就可以了,不必太过苛责。”
统计局这个新来的小谢虽然人年轻,但是性子却老气横秋,中规中矩一点也不出错,跟这帮老年人待在一块一点也不违和。听说家里很有背景,但是为人却不见一点锋芒。
脏活累活重活从来不推拒,没有年轻人的油滑懒散,反而很吃苦耐劳。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