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油尽灯枯。其实,能真的走到灯枯时,也是幸运了。”
霍以骁睨了温宴一眼。
“高老大人还有两年时光,”温宴道,“不过,平西侯府平反,他心情舒畅,大抵会有些不同,又或许,他觉得心愿了了,没有牵挂了……
前一种,像是我祖母,依着梦里,她其实也是没有很多年了,可她现在活得有滋有味的,我看她那个精神头,未必不能多坚持坚持。
高老大人大抵是后一种,他岁数太大了,也看得开。
不管怎么说,我是觉得,能没有遗憾地离开,总比带着执念走要强得多。”
霍以骁双手抱着胸,短促地笑了声:“有话直说。”
温宴没有说,只笑盈盈看着他。
哪里需要她说什么,骁爷分明都懂。
四目相对,到底还是霍以骁败下阵来,或者,这事儿上他有偏向,也没想着赢。
“再过阵子吧,”清了清嗓子,霍以骁道,“等大伯父回京,我过去一趟,见见老太太。”
虽然,他也不知道,私下里与金老太太能说些什么,但有小狐狸在,由她和老太太拉家常去,他就坐在边上听,总也是个应对的办法。
毕竟,金老太太那个岁数……
她真的已经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