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费姨娘徐徐吐了一口气。
姑娘家嫁在跟前,是幸运,嫁得远,也是常事。
只要嫁得顺心如意,她不该难过,反而该替姑娘高兴。
温婧笑了笑,道:“姨娘想得太远了,仅仅是提议,并不是已经议亲了。”
费姨娘也笑。
这一夜,辗转反侧的人有很多。
江绪一整夜没睡好。
闷头念了这么多年书,从未想过亲事,更别提高攀侯府,如此一个香饽饽砸在他脑袋上,真是眼冒金星。
何况,他要想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回蜀地的事。
他何尝不知道,只得了状元名号,没有官场经验的自己回去蜀中,极有可能讨不到任何便宜。
武隆现今的父母官并不好相与,手下官员亦是一脉相承。
他的任何提议,别人只靠“纸上谈兵”四个字,就能挡回来了。
他无论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不会有任何配合,反而会是尽情嘲弄。
江绪并不怕嘲弄,他只担忧事情办不好。
可是,武隆的衰败和挣扎,撑得住让他在京中学习、历练几年吗?
故土等得到他“衣锦还乡”时吗?
脑海里盘旋着这些,直到天蒙蒙亮时,江绪才浅浅入睡。
这一觉,各种梦境反复,有武隆,有江河,也有那道月洞门,他隔着门,看到了侯府的两个姑娘,他知道他当时只看到了一静一动的神态,但在梦里,有一位的五官,却变得清晰起来……